顿了顿,秦赫委婉提醒道:“我知你心中还担心沈家人,但此时宫变一事未有定论,也有可能不会发生,所以着实不好四处张扬,以免流言四起,引得人心惶惶,可能还会坏了陛下的大计。不如再观望些时日,倘若发现事有不妙,届时再提前与岳祖父他们打声招呼,亦不算迟。”
“我知道轻重,那便按你说的办吧。”
沈鸢愁眉难展,强颜笑道:“大不了到时我偷偷给娘家送去几箱黑火药,让他们防身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就算陛下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怪罪的吧?”
秦赫伸手顺了顺她的秀发,颇有安抚的意味,“你以为陛下不知咱们府上偷藏的那些火药吗?陛下既当作不知,便是默认了咱们留有少量以作自保的。只要咱们平日里不去生产制造,私下里不将其向外界流通,陛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对于有功之臣,陛下虽会有所忌惮,却并不会苛待。”
沈鸢终感释然,觉得这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那就好,此事咱们也算是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任谁也无法指摘。”
乾元帝所作所为,整体而言,称得上是一个明君。
她此前所担心的狡兔死,走狗烹,秦家至今也并未经历。
相反,倒是乾元帝自个大概率要走在所有秦家人前头了。
世事难料,令人唏嘘。
夫妻俩关在屋里头说了许久的悄悄话,却不曾想到沈鸢的话很快便一语成谮。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小含光从书院休沐,沈鸢正带着两个孩子去别鹤院在老太君的膝下尽欢。
和泰公主与秦家另外两房的女眷皆在其中,一家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
但匆忙赶来在外院求见的十方,打断了这份温馨。
他最近一直跟在秦赫身边在宫中当差,这会儿本该是当值的时间,他却从宫中策马急回,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沈鸢不敢耽误,暂时离席独自去了院外面见十方,对方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却险些惊得沈鸢魂飞天外。
“陛下早朝过后突陷昏迷,如今太医院正在施救,情况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