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温药治疗,至多再拖个两三月,若是用猛药吊着,至多一个月。”
邹院判给出了两种方案,但无论哪一种都代表着“时日无多”。
“好!此事待哀家问过陛下之后,再给尔等答复。出了这个门,不管谁来问陛下龙体的真实情况,哀家不希望还有今日在场的其他人得知。这一点,哀家相信邹院判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太后没有任何威胁之言,几位太医却听得背脊发凉。
“臣等明白,请太后娘娘放心。”
邹院判三人自是明白兹事体大,便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在此时泄露半分龙体的隐秘情况。
“嗯!”太后不置可否地点头,“去吧,这会儿暂且用不着你们,邹院判留下即可,李太医与许太医自去忙吧。”
另外两位太医闻声赶忙告退,太后带着邹院判又回到了寝殿。
此时乾元帝已经在常盛公公等人的服侍下,进了些食,又喝了碗药,正半阖着眼睛,躺在床上默默养息,气色依然十分灰败。
太后走近龙榻,慈爱地看着乾元帝,温声问:“陛下进了食,可觉身体好些了?”
“好些了,朕昏迷的这段时日,辛苦母后了。”
乾元帝有气无力地答着,若不凑近点,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要陛下能醒来,哀家纵使再辛苦也值得。若是陛下能早日康复,便是折了哀家的寿元也无妨。”
看着一向英明神武的儿子如此狼狈的模样,太后心痛地恨不能以身代之。
倘若可以,她真的希望能够以自己的命,换儿子一命。
面对太后的一片慈母之心,乾元帝当即红了眼眶。
“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