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她的家就在一处逼仄的巷子里,墙上满是涂鸦,四周积水肮脏。
走进咖啡馆的后门。
从狭窄的楼梯往上,就是砂羽独自居住的“窝棚”。
空旷,干净,除了桌子和坐垫以外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一张摆在屋子正中央的床,罩单上还缝着补丁,老式的五斗柜立在角落,旁边是梳妆台,角落里是一个常年没用过的燃气灶台。
全部家具就这些。
砂羽侧目,浅笑着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付不起太多的家教钱。”
“你父母呢?”马尔杰叼着一根烟跟进来,但没来得及把烟点上就被砂羽拿了下来。
“死了。”砂羽说道:“我闻不了烟味。”
走马灯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那年十三岁,下学后的她看到了父母被人枪杀的尸体。
那年十四岁,监护人是个混蛋。
“真巧,我父母也死了。”马尔杰仿佛在说其他人的故事:“我妈是精神病,自杀了,我爸欠钱让人砍死了,我们家有遗传性精神病史,所以没准我也有病。”
这句话让砂羽脑中的画面戛然而止。
“然后呢?”砂羽想听下去。
“然后我做了个医生。”
“医生先生能看出我有什么问题吗?”
“得去厕所看。”
“?”
马尔杰:“因为我是肛肠科的。”
砂羽第一次觉得对方的有趣程度超过了能聊天的范围。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马尔杰指了指桌子。
“本来也不该说什么,你是学生,现在拿出书本,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