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发现,父亲看我的目光中,似乎夹杂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某一日,我和二弟下了早学,二弟说他新做了一个弹弓,让我去他院子里玩。
在等他时,我远远地就看见李姨娘在和父亲说些什么。
我正要进去请安,却听见父亲说:
“这孩子眼睛生得好看,可怎么一点都不像我跟你姐姐。”
“生得好看还不行吗,我姐姐小时候那双眼睛漂亮极了,许是像她小时候呢。”
我虽然听不懂这两句话,可我却隐约觉得,父亲这些年来与我生疏的症结就在这。
母亲说,我是祝家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祝家所有家业的。
所以我一日都不敢懈怠。
读书,习武,只为了父亲能夸赞我一句。
可惜我做了再多,也没有换来他对我的赞美。
反而是我那庶出的二弟,就因为少逃了几天课,就被他夸“比以前有进步多了。”
我真不甘心。
于是我加倍的努力,成倍的用功。
那年冬雪,我撞见了这辈子我见过最好看的少女。
她身子软软的,像是没骨头,脑袋靠在我胸前,一张俏脸烧得滚烫。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她是我娘养在膝下的罪臣之女。
可那天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她很漂亮,很脆弱,像一朵被人轻轻一捏就碎了的梅花。
她说她在相府过得并不好。
说她怕黑。
我有些心疼这个并无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