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是个坏女人,再次看到你,我那时心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坏念头,我本想将你带去伦敦,将你留在那里,但最终还是没能狠得下这个心。
你知道吗?我们最后分开的那天,我其实没有喝醉,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分别,才故意装醉的……
我最终接受了这一事实,只是将那个恐怖分子首脑逮出来后,便离开了日本。
我比谁都清楚,那一天分别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了可能,但我没有办法,只能任由这样的结果发生……
后来,我逐渐放下了你,和务武结了婚,他是一个很好的人,那之后我刻意不再去关注你的事情,希望能将我们之间的这点小小过去彻底淡忘。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在我几乎要忘了你的时候,你的死讯就这么突然传了过来,那时候整个日本都在报道,我仿佛堵住耳朵都能听到它们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留下来……但我也知道这不行,因为你的心里已经有人了,是我来晚了。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再怎么去骗自己也没法彻底忘掉你。
这下好了,人找到了,你却想要我杀了你,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笑话?
你总是这样,我们这一生的相遇,每一次,你都会走向与我所期望的不同的方向,每一次,你都想要和我背道而驰。
这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笑话?”
&;=&;&;&;自嘲地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白河清,玛丽看着他,眼神逐渐黯淡,脸上却带着微笑。
“如今仔细回想,我这一生其实有过很多次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命运,但似乎每到需要豁出去的关键时刻,我都会突然变成一个胆小鬼,总会用各种理由绊住自己的脚步,始终也不敢踏出那一步。
白河,你说,如果当初在伦敦的时候,我用尽各种手段都要将你留下来的话,我们如今的故事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她问出了自己内心最大的遗憾,却未曾想从白河清口中得到答案。
她仰头长叹一声,再次举起手中的手枪,看向白河清。
“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想死吗?”
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白河清转头看向身旁刻着鸠山惠子的墓碑。
三十多年了,惠子,就躺在这里面。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她。
她依然如他记忆中那般,皮肤白得不像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