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即白这才后知后觉地摸向头顶——
他依然是人的模样,可头顶却多出了一对竖起的、白色的狐耳。
慕即白烦躁地“啧”了一声。
“主君,我说过,这是一招险棋。”蔺远面无表情道:“一旦让他察觉到我们的身份,很难保证他不会对我们下杀手。”
“他不会的,他很善良。”慕即白斩钉截铁道:“他已经说了,国典结束,他便会带我回太清门,行道侣礼。”
“他已经发现那个茶馆里的不对劲了。”蔺远道:“就算我们可以暂时将玄天宗推出去,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主君一定要在与他回太清门前,将道侣契签下。”
慕即白却充耳不闻:“他说,他的师父很好,也会对我很好……他不会介意我的出身,他的师门也不会。”
“主君,你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我没忘!”
蔺远忍无可忍道:“他是天道!”
慕即白低吼道:“他现在还不是。”
随着慕即白的话音落下,他的瞳孔逐渐变成了金色的兽瞳,十指指甲也变得如野兽般尖利。
蔺远顿了顿,单膝下跪道:“属下逾越。”
慕即白冷着脸,蔺远道:“若是主君想随他回师门,他那个师弟……西英国的大皇子,只怕是我们前行路上的一大阻碍。”
慕即白嗤了声:“将亡之国,不足挂齿。”
“主君既已有了主意,属下便不再多言。”蔺远仰起头,死死地盯着慕即白:“可主君别忘了,是谁害得我们白氏一族变成如今的模样,他此刻虽不是天道,但也难逃其咎。”
“我没忘。”
慕即白道。
他疲惫地挥了下手,“你退下吧,我累了。”
“是,主君。”
蔺远起身离开,并阖上了门。
慕即白后退几步,径直倒在床榻上,他摸着胸口的香包,脸上再次浮现出难以抹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