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结束后,顾然找到安遥。
“安遥,明天你上课怎么样?”他提议。
“我?我能教什么?”安遥问。
“组织一场模特走秀?”
“精神病院走秀?”安遥笑起来。
大部分是觉得好笑,还有一点点的嘲笑,但没事,因为她本人也住在精神病院。
本地人嘲笑本地没关系的。
“随便玩。”顾然用随便的语气,说出要是被苏晴、护士长知道,绝对会弄死他的随便话,“要么就带他们健身,你自己最好也坚持健身。”
“我在想我的问题是不是工作太累,正想趁这个机会放松,医生你却建议我办走秀、带大家健身?”
“你爬过黄山吗?”顾然忽然问。
“黄山?”安遥不解。
不是不理解黄山,是不理解为什么忽然提到黄山。
“没爬过。”她说。
“没关系,我也没有,但我看过别人的旅游。”顾然道,“视频里的挑夫,就算休息的时候,也不会把挑物放在地上,必须肩负的重担,休息时全部放下,每次重新捡起来都是一次痛苦。”
“医生,为什么你看旅游也在思考这些?你的人生也太无趣了。”安遥说。
“抱歉啊,我看其实也是为了观察游客,分析他们在路途上的心理状态,哪些彼此赌气,哪些开心,哪些无聊。”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阴暗的生物。”安遥抱住双臂,感到不寒而栗。
诸位,她没有开玩笑,真心认为顾然看分析游客心情是阴暗行为。
顾然也稍稍反思。
一般人或许不在意,但作为经常出镜的安遥来说,对他这样的行为可能真的会感到寒意。
“总之,”彷佛将拉坏断裂的雪碧强行砸出一个洞,顾然把话题拧回来,“我建议你不要完全放下工作,就算你的病情是因为你的工作,逃避也不是办法,人没有工作,会得更重的病。”
“穷病?”
“我是心理医生,不要和我说这么实际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