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又把果盘拉到自己身边,继续剥葡萄皮。
用剥皮的方式吃葡萄,要么是矫情,要么闲得没事做,顾然是后者。
“模特也不容易,”他对模特姐说,“为了模特事业,你也付出了很多。”
“连护士都知道节食。”模特姐回答。
“还有体态。”顾然道。
“一个月就能搞定的事情,顾医生,不算初中、高中的专业课,你至少读了两年大学,和你们相比,我这算什么。”模特姐谦虚。
“严格来说,我现在也在学校,你可以理解成读研。”吃完一粒,顾然又继续剥葡萄皮,“不过这也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模特姐问。
“你是真正美丽的女人。”
悠哉小姐犹豫要不要写这句话。
“什么意思?”模特姐疑惑。
眼前顾然虽然显得轻浮,但她不能肯定他在调戏自己。
“真正美丽的女人,才会只因为外表而受到重用,致使她忽略了发展自身的其他部分,因此她在自信的同时吗,又会有‘自己的自信是否肤浅、获得的成就是否如空中楼阁一样容易塌陷’的忧虑。”
“我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模特姐说。
你可不只是‘偶尔’,而是经常。
“是不是偶尔还会想:一旦美貌消逝,自己就完全一无是处,既没有内涵,又没有专业技能?”
“顾医生,你是在治病,还是闲聊,或者打击我?”
“我不是夸你是真正的美女了吗?”正在吃葡萄的顾然愣了一下。
“是啊,肤浅、没有内涵的美女,你觉得女孩子被这样夸会开心吗?”
“会吧。”
“.一部分会。”模特姐也察觉自己的说法太绝对,“但我不会。”
“嗯。”顾然把葡萄果肉丢进嘴里,“正因为你不会,而你又是,你才会生病。”
模特姐盯着他,彷佛他刚才说‘孩子不是我的’,而她只和他一个人发生过关系。
“你有没有想过做点实事?”顾然吃葡萄的姿态,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抬起双脚搁在桌面上,就像电影里那些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