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我法天宗在九州界也是威名赫赫之存在。”
“九州界,其实并不止有九州,所谓九州,只是九座最大的洲域天下罢了。”
“那九方陆洲,三座属于九州界第一宗门,乾天道君的乾坤道宗。”
“还有四座分别属于崆洞道宗和华云道宗。”
“九座洲域天下,七座在纯阳圣地手中,我法天宗虽不如圣地,也如道门正宗,占得一方天下,布下万年道场。”
“只是可惜,法天宗如今香火断绝,道统不在,想必山门都归属别人了。”
明珠光镜中,法天相宇仙君的声音带着感慨,带着遗憾,回忆着过往种种,言语之中满是复杂之意。
江生静静听着,没有插嘴,他也不是多爱说话的性子,这种时候当个听客,听这位老人说说故事也好。
不过法天相宇仙君到底是大乘仙君,其道心何其坚韧,一时的心境失守之后,瞬息就恢复过来。
恢复过来的法天相宇仙君从明珠光镜中脱离出来,露出了自己的残魂。
江生只见那法天千鎏珠和万法迷镜中各自飘出一丝魂魄,组合在一起正好形成了法天相宇仙君的残魂。
残魂依旧维持着法天相宇仙君生前的模样,一袭绛色龙纹阴阳道袍,头戴一顶金龙吐珠冠,腰系玉珠蟠龙带,饶是一缕残魂,给江生的危机感却比方才两件大乘仙宝在手的景阳子还要大。
如果说江生面对景阳子,是面对一个虽然手持重宝但半死不活的病人,虽然其手持利器,但却无力催发,其死已经是注定的。
那么江生面对法天相宇仙君这一缕残魂,就像是面对一尊明明身死却犹有余力的神祇,二者给江生带来的压迫感是完全不同的。
面对景阳子,哪怕景阳子有重宝,有傀儡,江生也有自信战而胜之。
可面对法天相宇仙君的这缕残魂,江生却是清楚,他毫无胜算。
哪怕面前的仅仅是一缕残魂。
法天相宇仙君看了眼江生,随后说道:“说说吧,灵渊小友,是谁让你来的?”
江生眉头微皱:“仙君何意?”
法天相宇仙君哈哈一笑:“你这小辈,若无人让你前来,就你这警省的性子,明知有危险还会跑进来?”
“若是蓬莱道宗就是这样教导自家真传的,那我无话可说。”
说罢,法天相宇仙君看着江生,那双眸子就那般盯着江生的双眼,似是要看透江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