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主位上坐着两个人,大厅两侧各坐着四五个人。
年龄最小的都有四十多岁了,大多数都是两鬓斑白的老者。
上首左侧的老者身材微胖,手里端着茶盏正在品茗。
见众人一言不发,放下茶盏说道:“各位,如今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桓王彻查盐务已经一月有余,若是再不想办法阻止,到时候大家都要完蛋。”
下首的众人面对老者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却没人说话。
老者正是吏部左侍郎阎详,位高权重,他们哪里敢得罪。
右边的老者清咳了两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说道:“阎侍郎如此着急还不是因为你的人出事了。老夫早就说了,在这个时候先老实些,可是你的人倒好,顶风作案不说,还撞到了桓王殿下的船。”
“傅洋,本官没有心情跟你扯这些,你以为本官完蛋了,你能落到好?别忘了,你可是盐铁司使,盐务归你管辖,如今糜烂成这样,真查出问题你能脱的了干系?”阎详冷冷道。
他没有说什么他完蛋大家都不好过来威胁人。
这种话威胁不到人,因为他没有那个胆子。
盐务糜烂的问题从太宗时期就开始了,到了现在,牵扯其中的人太多了。
整个汴京大多数官员每年都会得一笔孝敬。
这个孝敬其实就是他们这些人给的,那些拿了好处的其实都心知肚明,装着不不知道的样子。
这也是赵宗全提出彻查盐务,却没人接话的原因。
因为大部分人都拿了好处,少部分没拿的知道水深,躲都来不及哪里敢来趟浑水。
他即便事发,也不敢攀咬别人。
事发最多流放,要是敢攀咬别人,他离死期就不远了。
这就是不杀文官留下的弊端,对于文官来说他们并不怕皇帝,反正死不了。
反倒是官员鱼官员之间,更令他们害怕。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你…”傅洋被直呼其名,有些恼怒的瞪着阎详。
阎详丝毫不惧,程家和他牵连很深,若是真被抓到供出什么来,他就完蛋了,哪里还会怕得罪人。
正当气氛僵持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鼓声。
因为距离的原因,声音并不大,却能清晰的听到。
“这是登闻鼓?”有人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