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对广智期许很高,他年轻轻得就中了秀才,看样子,再进一步亦非难事。
因为生母是侧室,在祖宅中生活多有压抑,广恒和尚营建了一个很美的园林奉母别居,既是尽孝,也与士林中人诗酒唱和,过着半城半隐的闲适生活。
不幸数年后生母病逝,广智和尚不知怎得霍然开悟,丢下红尘中的风流富贵,在聚宝寺出家做了和尚。
王恒听到这里,疑惑道:“广智和尚三十多岁的年纪,就算是出家已十年,剃度时候也当有二十来岁,又是大家子弟,他没有娶亲吗?”
小才摇摇头,道:“悟法说广智的长兄,陈家大老爷是聚宝寺的檀越,每个月都要上山来看他,从未听他们说起过广智的妻室儿女,应当是没有,这似乎又奇了,悟法曾听说当日秦淮画舫的花魁娘子,愿为夫子妾的,亦不在少数,何以广智连小星都没有纳一个?”
“案发现场,邱二郎抢走的金挑心,悟法他们在广恒那里见过不曾?”王恒挑重要的问。
小才道:“悟法悟定说得斩钉截铁,确实没有见过金挑心,广智和尚是真修,一入佛门,富贵之家的物事全都抛却,布衣蔬食,持律严谨。”
王恒再问:“那悟法他们,是否了解邱二郎跟广智之间,有没有甚么过往?”
小才道:“悟法说表面看来,广智和尚应当是不认识邱二郎的,也没见他们有交往,但广智俗家跟邱二郎有无交集,就无从知晓了,广智俗家是富贵公子,邱二郎是庄稼汉,他们有交集的可能性很小。”
王恒喟叹:“广智和尚身上,可是有着不少谜团。”
小才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道:“明日上午,寺里要给广恒和尚举行荼毗仪式,已经派人去广恒长兄陈大老爷处报了丧,陈大老爷明日多半会来,到时候与他攀谈攀谈,或许能问出点东西来。”
陈大老爷大广恒和尚二十来岁,算起来已经是六十来岁步入衰朽之年的老人,王恒双手合十,道:“但愿陈大老爷能上山。”
奔波了一日,俩人皆有些劳乏,遂回到维摩别院倒头就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