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用力挤压着脑袋,吃力的坐下,舒缓了好一会儿,那股痛处方才消散,只是眼前的黑洞依旧存在,看不见任何东西。
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李治对自己的身体早有心理准备,在这种时候,竟没有派人去叫御医,而是在想大唐的未来,如何才能走出一条生路,延续大唐的未来。
一丝丝的光亮,渐渐出现……
李治也长吁了口气,头疼目眩,这种情况,偶尔发生,只是这一次尤其严重。
尽管他表面上无动于衷,可西域的占据,复杂混乱的庙堂,给了他极其沉重的压力,还是令得病情再度恶化。
——
承乾殿!
武皇后高坐一侧,认真的批阅着手上的奏章,看着奏章上描述的情况,她脸上露出一丝怒意,毫不犹豫写了一个“斩”,想了一想,又将斩字划掉,重新写了一个“诛”字。
“斩”是杀贼首,“诛”同样是杀的意思,但杀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
这是户部送上来的奏疏,内容是地方粮商私收米粮,意图屯粮,待价而沽。
西域的战事一时半会儿无法结束,朝廷上缴的粮税大半得运往西域。
最近几年,朝廷并无大的战事,存储了一定的粮食,目前还不为粮食担忧。
只是这一仗当下看不到尽头,要打多久,谁也不清楚。
有些拥有“先见之明”的商人,以高于朝廷的价格收购市场上的余粮,将之囤积起来。以待日后粮荒时,坐地起价。
武皇后这些年确实锻炼出了优秀的政治能力,在不为安内烦忧的情况下,她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看出了这种苗头风气的危害,如果不以正视听,给天下商人一个榜样,国事大有可能败在他们这群奸商身上。
对于这种商人,绝不能手下留情。
合上手里的奏折,武皇后莫名感到一阵心慌,她看了一眼殿外,空无一人,桃花眼上的皱纹隐现。
这几日她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心里毛毛的,有一种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之前有过,莫名被人针对,诸事不顺的时候,这种感觉时常出现。
可自从李义府假死入京,在暗中为她出谋划策以后,一切变得顺遂。
现在危机感又出现了,尤其是知道崔詧被李弘感化的时候,更是连续几日都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