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吼吼的做什么?”
徐二婶带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笑道:“我回来不就是来说这事儿的么?别急。”
徐明辉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想扶徐二婶坐下,不成想她却径直走到老爷子的跟前跪了下去。
屋内的人不知想到什么瞬间变色,老爷子的口吻一如既往地温和:“怎么,这是有话想跟我说?”
徐二婶跪得笔直,认认真真地叩首,在反复吸气后哑着嗓门坦诚了自己一直隐瞒众人的事儿。
徐二叔其实不是今日才有消息的。
那人在家时就各种不安分,好逸恶劳愚蠢至极,却也有自己的敏锐和心思。
他在西北矿场饱受苦力的折磨熬得实在绝望,又赶巧从外界得知了徐家复起的消息,从两年前起,他就已经在暗中联系徐二婶了。
屋内的知情人都难言错愕地看了过来。
徐二婶不徐不疾地说:“他起初是要挟,声称要将徐家不为人知的丑闻都曝在世人面前,让徐家人颜面扫地,要同归于尽。”
“可我还不知道他吗?”
徐二婶讥诮道:“他这个人啊,又贪又无用,还最是贪生怕死,但凡骨子里真的还存着一分傲气,他都走不到今日这一步。”
“但是他躲得很好,也不肯透露自己出了西北矿场后的具体下落,我暂时不想激怒他,所以我选择了给他银子假装妥协。”
徐二婶这些年手上一直经营着绣庄布庄,买卖大了每日可见的进项是一笔不小的数。
她给钱给得相当大方。
徐二叔本来是熬不住了才会这样,实际上也只是想得些好处罢了。
毕竟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真的让他回徐家他也不敢。
故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徐二婶每个月都会按照对方留下的地址给出一笔钱。
给出的银子数额逐渐变大,藏在阴沟里的耗子的野心也逐渐被贪婪拓宽。
徐二婶垂下眼说:“他其实是我设计引诱才会回到京都的。”
“我在信中告诉他,明辉和明阳都盼着他回来,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您会既往不咎,原谅他曾犯下的大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