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庄微微一滞,预感到不妙,继续遮掩,应道:“臣变迟钝了,也变懒了。”
薛白深深看着他,道:“朕原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反抗不公,渐渐看明白了,你是出于自私而已。”
“臣……不知陛下此言何意?”
“好不容易平定了天下,有人想着造福人民,你想的是牟一己之利,故而才迫害忠良,煽动士卒闹事,不是吗?”
“臣惶恐,臣不知这些传言是何处来的,臣一直恪守……”
“还敢狡辩?!”
薛白突然喝了一句,当即有禁卫推门而入,且把裴奰也提了上来。
“严庄小人!”
裴奰一进来便对严庄大骂不已。
“陛下面前你还敢否认?!若非你狼子野心,设计于我,我岂能至此地步,厚颜无耻的乞食奴、婢生子,你这等小人竟也能忝居高位,祸害生黎!”
他大概也知自己难逃一死了,干脆一逞口舌之快,骂得颇狠。
严庄拜倒在薛白面前,却是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裴奰指证完成,薛白问道:“严庄,你认罪吗?”
“裴奰冤枉臣,恳请陛下明鉴。”
“陛下,罪臣有证据。”裴奰道:“他侵吞叛军的缴获,收买将领,结交胡人,种种恶行,臣皆有罪证,他逃不掉!”
严庄依旧不肯认罪,还反问道:“裴奰,你冤枉了颜杲卿,还要构陷我,意在何为?”
裴奰大怒,忽道:“陛下,严庄不肯认罪,必是为拖延时间……他结交了叛军要造反,臣请斩杀了他震慑河北诸将。”
严庄脸色微变,连忙俯下头去,道:“清者自清。”
薛白愈觉失望,挥挥手,吩咐将他们拖下去。
之所以见严庄,薛白并不是需要他的口供,只是念在他出身微寒,本该支持新政,想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
但既然严庄想拖延,薛白也大可等着看看,那些河北降将们是不是真的还敢再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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