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壮左右看了看,故作恍然大悟的道:
“哦,我懂了,原来是这样啊,全县令你可真误会我了。”
“我今日带着兄弟们出来拉练,兄弟们跑了一上午口渴,我带他们到这里乘乘凉喝口水。”
“全县令,你总不能不让兄弟们喝水吧。”
全秀善被堵的说不出话,好半晌才说道:
“那你为何要阻拦本官捉拿这群刁民?”
卢大壮苦口婆心的道:“全县令,你好好看看他们手中拿的是什么,大诰啊。”
“太上皇定下的规矩,只要有冤屈,皆可手举大诰去皇城告御状。”
“沿途官吏皆不得阻拦,否则以谋逆罪论处。”
“你现在若捉拿他们,就是死罪……我这是在保护你啊。”
全秀善被他恶心的差点要吐了:“你可知他们要告的是谁?”
“曲阜孔家,圣人之后岂是他们这些刁民能亵渎的?”
卢大壮猛然收起嬉皮笑脸,反问道:“圣人后裔?难道比皇室宗亲还高贵吗?”
“你……”全秀善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他还真不敢回答。
说圣裔重要?
目前皇权是被士大夫们压制了,可想杀一个县令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说皇家重要?
就目前这形势,士大夫们也能让他罢官去职。
更何况他虽然不是理学门徒,却也是儒家出身,孔子也是信仰。
所以,他怎么回答都不是。
关键是,前脚士大夫们刚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逼迫皇帝惩罚了代王,还弄死了驸马欧阳伦。
现在又无视孔家罪行,那这脸可就丢尽了啊。
这也是他前来阻止这些百姓进京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