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石本人并不是那么待见80%以上的人口都居住在城市的政策,他认为现阶段需要在薄弱地区加大投资,而不是制造出更大的差距,逼迫人口向高投资地区流动。中国人民作为社会主义主人翁,要到全国各个需要奉献的地区去工作,去奉献,去建设。
但是李润石遭到了巨大的反对,反对者中不乏支持李润石的同志。这些同志们认为,何锐指出的工业化方向中,人口向城市集中是重要的基础。
“何主席对未来发展的描述中认为,人口在工业高速发展中,会前往城市赚钱。在经济进入波动周期时,又会选择离开城市回到农村。但农村与小城市没办法提供更高的工资,没办提供相关的社会服务以及社会交往环境,在农村与小城市生活的人口又会离开农村与小城市,再次回到大城市。
逃离大城市,逃回大城市。在这样的往来中,传统农村模式会继续解体,最终解决城市与农村问题。
我们要做的,是优先在大城市内完成符合工业化时代的社会环境以及社会制度。同时强化各个适合产业布局的工业聚集区。
现在快速提升农村的投资,是一种效率上的巨大浪费。”
李润石已经考虑到自己一定会和这样的观点进行对抗。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要做一场”,但是这种直觉的做一场,往往是认为正义要与邪恶斗争。在李润石看来,这场斗争是效率优先还是公平优先的斗争。
何锐执政的时代,无疑是效率优先。即便新中国的社会制度保障非常成功,劳动与受教育作为中国公民的权利和义务,的确极大的提升了中国人民的生产力以及思想水平。但是不公平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
这种不公平来自于方方面面,李润石不认为要继续效率优先的路线,而是要在现阶段推进公平优先的方案。
既然对方以何锐的观点作为出发点,李润石也用何锐的看法来对抗,“这种效率优先的政策所带来的生育率暴跌,就是我们必须接受的结果么?
在我看来,现阶段远没有到要牺牲人口发展的阶段!公平是长期的效率保证,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我们不得不选择效率优先的原则。但是现阶段已经没有这样急切的需求,公平优先的原则已经是当下最大的需求。”
这场内部的辩论持续到了1947年的二中全会。1946年中国经济增长高达11.4%,亮丽的数据证明了中国经济发展的内需以及韧性的确让很多效率优先派们无法坚持自己的看法。
而且一个大政策争论了半年多,也让大多数领导层感到了厌恶。
在二中全会上,双方都做出了妥协。李润石为代表的公平派承诺,将全面执行何锐生前提出的产业发展方案。效率派们则支持了李润石提出的全民发展方案。
李润石是个伟大的唯物主义者,但李润石同样是理想主义者。他认为何锐是个唯心主义者,只是因为何锐那种“这么干下去一定能行”的独裁执政风格是唯心主义执政模式。
一两个天才唯心主义者的成功的确可以影响世界,却绝无改变世界的可能。就如何锐独裁制度模式在可以确保30年的成功,却因为这种成功绝没有成功复制的可能,如果何锐不在了,而后继者继续这么做,必然导致可怕的失败。
李润石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何锐为什么一定要支持李润石。因为只有真正的唯物主义才是正道。何锐很清楚这点,但是在1946年前,这不是何锐最重要的责任与目标。
作为唯物主义者,李润石对何锐进行了分析判断后,做出了有很大风险的决定。对何锐这样的天才唯心主义者来说,在某个领域的看法不牵扯整个国家的走向与基础,所以可以冒着巨大的风险接受何锐的产业政策发展规划。
1950年3月,李润石顺利再次当选党主席。在1946到1950年的第五个五年计划中,中国经济年平均发展为12.9%。在这样高速发展的经济支撑下,平等政策所起到的效果极为显著,却并没有在当时给国内人民留下深刻的印象。
经济的高速发展激发了人民的强烈信心,让人民认为一切发展都是理所应当,获得更公平的发展环境并非是国家的努力,而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也就在这一年,美国内战终于彻底结束。1947年年中,美利坚合众国的猛烈攻势眼看就要彻底打垮美利坚同盟国。然而丹少将在美利坚同盟国北部地区进行的运动战和游击战却显现出效果,基于民间的抵抗让美利坚合众国的后勤线每天都必须付出无法承受得巨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