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此时恰好从屋子里走出来,听到她这句话颇有些不服气,朝她喊了一声:“谁丢谁啊这是。”见她和父亲看向他,才走了过来给父亲也行了一个礼。
父亲看着冷焰,抚了抚下巴颏上的胡须,笑道:“冷焰住的可还习惯?”
冷焰道:“都住了两三年了,只是故地重游,哪有住不惯的道理嘛!司空伯伯你太客气啦!”
父亲点点头,又看向她:“为父听管家说了,这几日你的母亲倒是常常让你过去紫檀居看画像,到时候她和你母亲说说吧,让她不用那么担心你。”
她脸色爆红。
父亲继续说着:“北疆国那位大王子已经回到北疆国去了,临走前当着皇上的面和她说了一番话……”父亲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秋闱考不过,那么他还会来求娶。”
她:“……啊哈?”
这池幕汗林搞什么鬼?诚心要恶心死她吗?
“虽然皇上是一笑而过没有说什么,但是北疆国这是在挑衅了,”父亲说,“明面上看着像是池幕汗林在拿你开玩笑,其实真实情况不过是因为之前的边界之战。顾淮将军上次和他们打了个平手。北疆国不服气,所以派了大王子池幕汗林过来。明面和亲,实际上早就透过讯息知道了你。就是故意装着看不懂的样子来恶心人的。”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池幕汗林让她当他的什么破男妻,就是故意来恶心她们的?”她追问到。
父亲再次点头,他的目光透过她看向她身后的榆树,眼神深远:“国师一年前那两卦,天下皆知。北疆国原本就不安好心!池幕汗林成为一国王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故意说什么心悦于你的荒唐话不过是爲了取笑罢了!若是你之前那场比武输了,东盛就会出现一个男子和亲的笑话,甚至更深处想,何尝不是想让本相失去一个嫡子,东盛朝失去未来一位朝臣!然而对于北疆来说,无论和亲的公主是男是女,带来的嫁妆都有用处!如果那个和亲公主是你,那么好处更大!”
她被父亲这番含着赞赏的话夸了下,颇有些羞赧。
父亲把视线盯住了她的眼睛:“所以,这场秋闱,她你一定要成为殿试前三!”
她慎重的朝父亲作了一揖:“孩儿明白,绝对不敢辜负父亲的期望!”池幕汗林想娶她?建议他重新去投个胎好些,不过就算他是姑娘她也不喜欢他!哼!
父亲又叮嘱了她一些话,便离开了清宁居,说是要到紫檀居和母亲谈谈心——当然她自是知道他要和母亲说什么的。
……
父亲前脚刚走,后脚冷焰也跟着出去了,她一个人站在榆树下思考了一会,觉得自己这一次秋闱和殿试压力有些大。
内心的小人原地打着滚,咬手帕哭泣:考不上就要把自己嫁了怎么办?救命!嘤嘤嘤!
仰头看着远处的天空,蓝天白云,纸鸢纷飞,可是却再没有了小时候那般闲暇时光,默默坐到摇椅上,她开始啃书,为九月份的秋闱做准备。
翻了几页策论,她看到书页旁的批注,又想起了江南,也不知道他现在温书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