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瑜和方廷满吃了闭门羹,往客栈而回。后者不见丝毫失落,反而更是喜悦,一路上饶有兴致地说这里的风土人情,一点也不受影响。
沙漠中水源珍贵,二人各打了一盆水擦拭身体后,用了晚饭,便回屋休息去了。
凌楚瑜初到这里,便觉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这个绘画大家想来地位崇高,不然也不会居住在柳岸水漾的庄院里。再者,这庄院主人既卖画为生,为何却绝人门外。难道方廷满曾言语冒犯过他,这才下的逐客令。
正当思忖时,忽听得屋顶上格格两声轻响,便知有人在上面行走,而且方向正是那书生所住客房。凌楚瑜心想:“莫不是白天那庄院人前来寻事?”便从床上起身,悄声来到墙边,贴墙而立。
少顷,只听闻嗒地一声,是撬动门栓的声音,凌楚瑜生怕他们一刀宰了书生,便轻轻打开房门,侧身挨了出去,便听见脚步声从屋里传出,立马贴在柱子后。
院里有落地的脚步声,想来是屋顶的人跳在院子里。
“得手了?”
“没,找不到东西。不知道藏哪里了。”
“这人睡得像死猪一样,这里不好动手,怎们去月牙泉那边。”
凌楚瑜虽不知来人多少,但听他们脚步声,应有四人。他们将方廷满绑了去,还扬言动手,唯恐凶多吉少。方廷满这人虽口若悬河,一股子书生酸气,但也不是坏人,凌楚瑜不能见死不救,便悄悄跟了过去。
出了城便往南边行了数里路,便到了月牙泉。这四人轻功不赖,身法骏逸,看来白天的那个庄院藏龙卧虎。
此时天空宁静,群星璀璨,莫可逼视,极为壮丽,凌楚瑜驻足仰望,感叹这世间玄妙奥秘。他抬眼找到牛郎星,移目而去,与那织女星遥遥相望,不由有些茫然,生出黯然之色。
哗啦一声,一瓢水将地上的方廷满浇醒,那人泼水的人讥笑道:“醒来了?今天你落在老子手里,定要你吃尽苦头。”
这人说话比较凶恶,粗声粗气,他对方廷满也极不友好,还不忘踹了一脚。
“铁笔,你下手轻点,看他文质彬彬的样子,可经不起你的拳脚。”一个说话极为好听的女子说道。
“水墨,就你心肠子软,像他这种人不值得同情。”那名叫铁笔的汉子说道。
此时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说道:“你们男人就知道打打杀杀,粗鲁。”说话的也是一个女子,声音娇媚,即便是说骂人的话,听起来也觉得心里十分舒服。
铁笔道:“宣纸,这可不对。那也是要看对什么人,像这种腐儒书生,就该这样。你说对吗,歙砚。”
最后一个男子道:“你们别争了,办正经事重要。”
凌楚瑜虽看不清他们样貌,可从刚才对话中,知道来者是两男两女,名字也当真奇怪,是以文房四宝为名,也不知给他们取名之人是何想,便在旁继续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