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个月过去,天花事件终于结束,陆景州写了奏折寄去京城,告知圣上,自己的嫡母去世,要守孝一年。
谁知皇帝并没让他丁忧,而是让其继续留任安定。
陆景州猜到会是如此,但自己不得不预先写份奏折,免得被言官弹劾。
陆怀年对妻子忽然离世颇觉伤感,看待大儿子便多了几分怜悯。
这天,他找到陆景州,低声哀求:“景州,你兄长一家久住乡间也不是事,况且你母亲已经离世,不如让他一家回城住吧。”
陆景州沉吟片刻,只得点头。
最后由陆怀年出钱,在城中买了一处宅子,将陆元锦一家接了过来。
长安自然也知道陆元锦一家回城了,还在居住的地方设了一个灵堂,将蔡氏的骨灰匣子摆放在灵堂内。
她带着香香去磕了一个头便回来,算是全了礼数。
原以为陆元锦一家会在城里老老实实住下,谁知没过多久,宋汐月便吵着要回京。
陆元锦自然不愿回去,与之争吵起来,还上手打了宋汐月几巴掌。
结果没几天,宋汐月竟趁陆元锦与金氏不在家,带着陆芸与婆婆的遗产走了。
陆元锦望着空空如也的箱笼,气得跳脚怒骂。
因为箱笼里不仅有母亲的遗产,还有妻子的嫁妆。
虽说妻子的嫁妆已经被他卖的七七八八,但好歹还有几件金头面、几身绸缎衣裙,这会儿全没了。
“贱人!等有朝一日找到你,铁定要你好看!”陆元锦骂了很久,才让金氏去清点家里还剩多少钱。
金氏从炕洞内取出一包碎银:“夫君,只有这么多。”
陆元锦一把夺过手绢包,数也没数,将银钱尽数揣进自己怀里。
金氏欲哭无泪,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仅剩的钱被丈夫拿走。
某次,长安带着儿女去逛集市,忽然看到街道角落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售卖手帕与鞋垫。
“咦?她不是大伯母吗?”香香眼尖,一眼望到坐在路边的金氏,好奇地走过去。
大伯母很是和善,比陆芸的娘和善多了,香香很愿意与之亲近。
金氏抬眼也望见长安母女,脸色唰地白了,随即又低眉垂眼,假装没瞧见。
长安知道金氏面皮薄,便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