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吴四升万分感谢当初的自己守住本心,没有仗势做过大恶,不然今天必死无疑。
而因他不敢做大恶,吴里长也没有真正重用他。
吴阿军聪明,只供出一些小恶事儿。
卢师爷又问他:“你可知道二栓的来历?他家里还有谁?”
这个二栓太能扛了,酷刑都难撬动他的嘴……可就是太过能扛,所以让卢师爷他们有了怀疑。
“小的不清楚,只知道他帮过里长,里长因此带他回家,半当长工半当儿子的养着。”
说的与其他人差不多,卢师爷微微皱眉,继续审吴阿军。
浪费大半天工夫,没审出啥大事儿来,只好停止用刑。
“摁手印。”卢师爷从书吏手里拿过供词,拿去给吴阿军。
吴阿军很配合,用左手摁了摁红印泥,在供词上摁下手印,又用恐惧委屈的眼神看着卢师爷,小声问:“大人,小的都招了,啥时候能回家?”
卢师爷见吴阿军故意装弱,心头不喜,冷脸道:“你带着大几百人来堵县城门,差点闹出大事儿,你还想回家?老实待着!”
吴阿军心头暗惊……这师爷竟不受他的示弱?
“把他押去牢房……”卢师爷声音一顿,突然看向吴阿军的右手,吩咐衙役:“把他的右手抬起来。”
吴阿军大骇,咬破内脸颊肉,才逼得自己冷静下来。
衙役抓住吴阿军的右手,举到卢师爷面前。
卢师爷指着小指根部的一个疤痕,问:“这疤怎么来的?”
吴阿军忙道:“是,是冬天烤火,不小心摁炭火上烧的。”
是吗?
卢师爷是卢家半奴,专门培养出来给主子们办差用的,而洞其表情,以观其心,是他必学的本事之一。
因此瞧见吴阿军隐含恐惧的模样后,立刻吩咐一名衙役:“去把康大夫请来,再把仵作师傅请来……捆住他,别让他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