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靳卿看着面前已经性情大变的父亲。
“母亲不会愿意这样活下去。”
靳卿声音嘶哑虚弱,说完便咳出一口血,那是他想去找伊鲤被父亲亲自给的一枪,还没有来得及取出来就被丢在这里了。
这个男人对自己狠对自己的孩子也狠,竟然不怕他就这么死在这里。
曾经温柔和蔼的男人如今满头白发,容貌枯萎沧桑,像是一个即将干涸而死的枯草,谁能想到他一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靳卿身上的伤口随着他的咳嗽而崩裂。
鲜血随着布料再次浸染出来,空气中血腥味更浓了。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收手吧,父亲。她只想体面的死去,你为何还不愿意看清母亲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男人看着面前已经有能力与自己叫嚣地儿子,他眼神冷漠而疯狂:“她是我的,如果她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靳卿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如此执拗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明明母亲不愿意,明明她不快乐,他痛苦,她也痛苦,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纠缠下去?
男人看着靳卿:“如果有一天,你有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你就会明白我今天的一切,没有任何错。”
男人的背永远挺拔着,即使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你母亲曾经爱过我的,我体验过她对我的爱,靳卿,你现在还不明白我对她的爱。”
“可是伊鲤呢?她是无辜的!”
靳卿看着男人:“你为什么要让伊修塔带走她?”
男人看向靳卿:“我养了她那么久,该她回报的时候了。要么你杀了我,要么等你母亲死后我杀了你。靳卿,我们这次不是父子,而是敌人了。”
男人看着他,昔日的温情如今化作梦幻的泡影。
一切都是过去了。
曾经教他开枪的父亲如今将枪对准了自己。
男人离开了,漆黑的地下室重新将他关在了里面。
他不能让伊鲤一个人待在伊修塔身边,他必须把她救回来。
父亲疯了,他想带着靳氏一起下地狱。
他知晓父亲对母亲的执念。
曾经还是童养妻的母亲对他一往情深,可他年少轻狂不愿约束自己,便拒绝了母亲一切示爱甚至不顾母亲被家族抛弃的后果也要解除婚约,为了弥补她,给了她靳家嫡系小姐的名头,成为了,他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