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处驻金华府分站督查梁丰伟取出水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随即伸手擦了擦嘴,顺便将额头上的汗水抹去。
“梁督查,要不咱们在这儿歇会?”行动司主办邱林辉也停下了脚步,低声建议道。
“……不太好吧,两个小时前才歇过。”梁丰伟瞄了一眼征调来的十几名轮值乡兵,一个个脚不软、气不喘,面色如常,似乎根本没有被这崎岖的山路所难倒,心中不由感到一丝难为情。
他娘的,想当年在军中服役的时候,在金州岛剿杀土人,那也是能满山追着敌人跑,几天几夜都不待休息的。
唉,这安逸日子过久了,竟然迈不动腿了,稍微多走些路,就累的气喘吁吁。
这破地方,真是待够了!
要是此次任务顺利,捉了重犯回来,说不得就要借此功劳,朝上面活动活动,早些离开威远,换一个舒服的地方就任。
“距离阳山还有多远?”强打着精神,梁丰伟拄着木杖,继续迈步向前走着。
“差不多还有三十多公里,估计明日傍晚可以抵达。”带队向导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伸手比划了两下,然后恭敬地回应道。
“三十多公里呀!嘿,咱们硬是要走五天”梁丰伟叉着腰,望着远处茫茫群山,感叹道:“你说阳山堡的居民平日里是如何从山里走出来的?在我齐国境内,怕是没有比这更为偏僻的移民定居点了吧!”
“梁督查,阳山堡的居民每半个月会赶着一队驮马出来,前往板桥镇,将带来的猪羊售卖,然后再采买大量的生活日常品带回阳山堡。”板桥镇警察所警都武平笑着解释道:“至于是不是咱们齐国最偏僻的移民定居点,我不太很清楚,但在整个威远总督区,它应该是最深入内陆腹地的一处据点。”
“也就是说,你们每半个月才能获悉阳山堡近期发生的各种状况?”梁丰伟诧声问道:“要是他们被山里的土人给全灭了,你们得知此消息,岂不是就在二十天后了?”
“呃……”武平楞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随即笑着摇头说道:“梁督查,山里的土人怎么可能会将阳山堡给全灭了呢?要知道,阳山堡虽然居民人口不多,只有三百六十多人,成年男丁也不过八十余,但也不是那些原始落后的土人所能啃得动的。再者说了,那些土人平日里就彼此打打杀杀,仇怨极深,就根本不可能联合起来围攻阳山堡。”
武平是日裔移民的第三代,曾在陆军服役过,参加了海湾战争(即阿曼战争)、波斯战争,见过血、杀过人,对岛上那些落后至极的土人哪里会放在眼里。
四年服役期结束后,返回家乡金华府,被当地政府安置于板桥镇,就任警察巡长之职。经过数年苦熬,加上自身胆识过人,慢慢升至警察所警都职位,算是当地比较头面的人物了。
三天前,民调处驻金华分部的探子们乘坐火车来到板桥镇,向当地镇长出示了金华府推官开具的协查公文,要求征调数名精悍的警察随同前往阳山堡,并提供相应的驮马和向导。
别说这些民调处探子没有金华府开出的公文,就凭他们唬人的身份,板桥镇地方也会竭力配合,极尽应承。
这帮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以一个危害帝国安全的名义,就能将人给请到他们的小黑屋里,进行一番“亲切而友好”的谈话。
从板桥镇到阳山堡,虽然距离只有一百二十多公里,但全都是崎岖的山间小路,非常难以行走,快得话,至少需要花费四天时间。
武平曾在五年前去过阳山堡,办理一起谋杀凶案,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算是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威远岛地处热带,高温多雨,湿度也比较大,尤其是到了雨季,让整个人都感到湿漉漉、黏糊糊的,环境气候委实不是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