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心凉了。
说不难受是假的。
他跟刘备不一样,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但事成定局,他也不是哭哭啼啼的人。
屏息一瞬之后,他发出了一声叹息,轻轻点头:“如此,多谢云天兄了。”
“来,干。”
周野抬了抬手中的杯子。
曹操开始猛地灌酒,直到醉倒过去。
不知疼痛,也不知恐惧,唯有意识糊涂时,或仰或趴,大醉中胡乱做些诗句,抒发这一声感叹。
接下来的日子,皆是如此。
以至于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是停在帐内休息,还是被丢在马车内赶路也不清楚。
“这是要拉我回南阳,赶着新鲜……砍了脑袋不会发臭么?”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给曹操的酒突然断供了,他从那段浑浑噩噩等死的日子中走了出来,脑子难得清醒。
头颅一阵疼痛,使他睁开了眼。
“不应该是脖子痛吗?”
他觉得很奇怪。
拍了拍自己那颗长得不太好看的脑袋。
似乎……多年头痛的老毛病跟着那一阵痛一块消失了?
他缓了缓神,向外面看去。
天光黯淡,寒风呼啸,映透着外面的惨然之景。
天上不见太阳,唯有白茫茫压抑的色彩铺在大地上,从帐篷的风口倒入一些色泽。
“这便是阴间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