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室秘辛,到红鸾海皇,再到条蛮种种,宋珩毫无保留,和盘托出,让缇春都惊了三分。而后话题又转到缇春身上,譬如她这么多年的种种奇遇,与宋珩又是如何相遇、成婚,讲到此处时,洵野一派泰然,面作倾听状,似还有几分好奇。
一场饭局,从容的不能再从容,和谐的不能再和谐,缇春忽然觉得她来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洵野从未喜欢过自己,怎会因她与宋珩的关系感到不适?而宋珩似乎也看出洵野对她无意,是以渐渐放下戒备。
还有比现在这样更好的情形吗?缇春想,当是没有了。
饭后二人离开,临去前,缇春劝洵野莫要再收拾那些花草,过段时间她自会让人来清理。洵野答她说,那便到时让人来交接,言外之意,他不会在此处停留过久。
缇春明白他,没有过多挽留。只是走出一段路的时候,宋珩忽然回头,朝
着那刚头他们离去的门望了眼。
“怎么啦?”缇春勾着他的手,没看他,她的注意力在天边的晚霞上,心里正感叹他们竟然聊了这么久。
宋珩凝着门,耳朵微动,他的眸色浓得似坠入水中的墨,良久,他收回目光,回头看向不解的缇春。
“你看什么呢?”缇春顺着他的视线望了望。
宋珩握紧她的手,巧妙地挡住她的目光,“我们走吧。”
他的步调稳健,却微不可察地提快了速度,缇春略感疑惑,但终究没太往心里去,跟着走了。
此后几天,缇春没再分心在洵野这里,而是先收到了豫王的书信。
“还是圣上的事?”宋珩看了眼她的脸色。
缇春神色淡淡:“说他每日清醒的时间近乎于无了,前几日更是一连昏睡了四日,吓得豫王险些要公布丧事。”
宋珩接过信,草草看过,豫王大抵是急了,书信写到最后,字迹翻飞潦草,愤怒之情呼之欲出。
“你怎么看?”宋珩将书信收起。
缇春微微沉默,而后眉头轻轻蹙起又松开,“罢了。”
她顿了顿,道:“我只是气不过。”
宋珩捏了捏她的手指:“我知道。”
缇春静静地看着他:“你不怨吗?”
宋珩眼睫微垂,唇角似勾未勾:“怨得久了,也就那样了。年少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为何偏偏是我,为何明明与我无关,我却要承受这些,但后来时间一长,也就算了。”
“真的算了?”
宋珩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