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宜颇为认同,可揽着林曦腰上的手臂却又紧了紧,低声道:“曦儿所言极是,不过是否该作歇息,空些时日陪陪为夫?”
这人的声音素来低沉,凑在耳边说话能震动鼓膜,然后一路酥麻到脚底,容易……让人腿软。
想到昨晚那番放肆的胡闹,被折腾极致后失了神智的胡乱喊叫,顿时脸皮还不算太厚的林曦不争气地红了脸,嗔骂道:“什么乱七八糟,少胡说。”
那耳朵根都烧了起来,赵靖宜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段绯色耳下的颈项,依稀藏进领口的那处痕迹,心里不禁烧起火来。
“曦儿,我们重温一遍可好?”
林曦侧过脸拿眼角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然而那一眼在赵靖宜眼中却端的是风情万种,眼波横流。他立刻心领神会,将林曦转过身子,低头寻着唇便吻了上去。
一时间守在书房外的暗卫不约而同地往外挪了几步。
夏景帝在接到北境密报之后,思虑再三之后终于见了胡奴大王子达达。只是说了什么却无人知晓,而达达也依旧安分地如往日般安静地呆在别院里。
转眼春闱到了。
林曦拎着书篮轻车熟驾地经过检查后,跟随着考官们步履轻缓地走进考场。
经历过各种考场,他早已淡定。
若是成,这便是最后一场,不成,那便再来一次,看着前面白搔更短的考生,至少他还年轻并不惧失败。
这一刻他极为坦然,心态极好,乃至三场吃喝睡于一处的考试一过,他还能挎着篮子有闲情功夫欣赏旁人如获重生的神情。
“林兄。”
身后传来一声唤,林曦停了脚步回头,却是国子监里的几位同窗,只是他们并不熟识,林曦微微蹙眉细想了一下才唤了走在最前面的两人:“方兄,罗兄。”
“看林兄如此轻松的模样,可见是已有成竹在胸,想必高中不在话下。”一个微胖的书生说道。此人姓方,京城人士,父亲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员外郎,倒也是官宦子弟,笑眯眯的八面玲珑。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高瘦的书生,看了林曦一眼,微微抬起下巴道:“白老先生的高徒,若是落地才失了先生清名。”
这位便是罗兄,不过看得出来心性高傲,与林曦并不对付,他素有才名,在国子监众多才子中也能独占鳌头。只是出生寒门,是被州府举荐入国子监的,靠的是真才实料,也曾给白老先生递过拜帖,送过文章,然而始终没有打动老先生收徒之心。
而林曦一介白身,只是因着白家姻亲,却成了老先生的关门弟子,让其自然心中不平。虽白老先生继任国子监祭酒,让他们有幸听其教诲,可众人皆知,一向不在乎这些虚名的大儒突然出仕,为的还是这个即将踏入官场的小徒弟,是以看林曦各家不顺眼。
而林曦虽在国子监,交友却并不深,总是跟随老师左右,与这位罗大才子倒也无从交集,相安无事。
不过今日倒是稀奇了,平日里见他总是一副不与攀附之人交谈的罗才子居然主动与林曦说话了,虽然那话并不好听。
林曦并不在意,回礼道:“在下已是尽力,成绩如何便等考官决定,只是希望不会给老师丢脸吧。”
“呵呵。”一声冷笑自罗才子的口中而出,他上下打量了林曦一眼说,“才能再出色,品行不端更对不起恩师,望你时刻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