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经了这么一遭,裴晏舟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茵茵的生子之痛,即便只是在旁边瞧着,他都差点撑不下去。
他甚至根本就不敢回想,当时的茵茵有多凶险。
“主子。”
仓凛见他出来,轻声开口,跟着他身后。
裴晏舟回了些思绪,嗓音干涸沙哑。
“何事?”
“顾将军在赶来的路上病了一场,昏迷了些时日,约莫要再晚几日才能到洛城。”
“可有大碍?”
“木大夫说,是将军忆起了所有往事,心绪不平,加之这些时日的劳累和奔波,气血上涌又引发旧疾导致,休养几日便能平复,我们派去接将军的人已经同人碰了面,想来后头的路,应当不会再出岔子。”
“之前传回的消息里,将军不是已经忆起了柳氏?”裴晏舟眉心拧了拧,侧头道。
“是,但属下估摸着将军只忆起姑娘和柳氏两人,如今该是想起了全部,关于宋致生的那些年。”
裴晏舟听罢久未出声,许久,他抬头瞧了瞧夜色,想起他应承过柳氏的话。
半个时辰后,他让人唤来了柳氏。
彼时他正站在宋锦茵的院中看着前头那扇紧闭的门,想着里头的姑娘,任由月光落在他身上。
“世子。”
柳氏一瘸一拐停在他跟前,而后同他一起看向了前头。
适才她瞧见了裴晏舟所有神色,瞧见他因着茵茵失了分寸,也瞧见了他那双冰冷眸子里唯有的一道身影。
柳氏知晓,她往后该是不用再有任何担忧。
“世子之前允诺我,待茵茵身子安稳,便让我亲自选择去处,不知眼下可还作数?”
“嗯,只要不伤害到茵茵。”
“我会去同茵茵说。”柳氏红着眼笑道:“这一次,我会告诉她我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