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上的云纹如染了月色的银光,冷沁的气息让向来稳重的空青生出忐忑。
“你替我办过事,我亦应承过你,会对裴慕笙格外看顾,只是今日之事,她若不吃这个教训,往后便一直学不会稳重,你是能替她领这一次罚,还能替她领一辈子的罚?”
“属下......”
“仓凛,将人带下去,待人醒了再说。”
......
一晃便是半日。
裴慕笙一进宅子便被送去了安置的院落,许久未有消息。
宋锦茵原想去瞧瞧,但见着去外头打探了一圈回来的孙娘子,转而又停下了步子。
“姑娘可是担心裴三姑娘?”
“有一些。”
宋锦茵点头,不知裴晏舟会如何责罚她,“三姑娘风尘仆仆赶来洛城,又是因着同我在一处,一时高兴才贪了杯,我实在做不到不闻不问。”
“姑娘放心,裴三姑娘一回来便睡着了,还未醒呢。”
孙娘子停在外间,想到前头的情形,“听闻裴三姑娘身侧那名侍卫去主子那领了罚,约莫等主子气消一些,再罚裴三姑娘时也不会太严厉。”
想起空青,宋锦茵倒是少了些担忧。
她看着孙娘子,听她继续开口,“属下听主子说的话,像是那名侍卫替主子办过事,且关于三姑娘,主子也一早便应承会有照看,所以姑娘尽管安下心,不会有事的。”
“替他办过事?”
孙娘子点头。
自柳氏之事后,她便再没了隐瞒了心思,“适才去同仓凛大人禀报姑娘的身子时,听了几句,该是曾经在京都城的事。”
孙娘子零碎的话语凑不齐一整件事,但宋锦茵仍是从里头寻出了蛛丝马迹。
她想起了陆山镇的那一场逃离,即便辗转了几处,最后也还是在寒凉雨夜中被裴晏舟寻到。
如今想来,男人能如此快地赶来,大抵同空青有关。
还有她每次同裴慕笙出府,行过的事,用不了多久便会被王管家或他自己无意提起。
彼时她只以为是巧合,眼下想着,倒也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