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紧抿薄唇,气息低沉。
若不是一路上都将人抱在怀里,还只以为这人生了脾性。
直到马车有一瞬的颠簸,让宋锦茵蹙了蹙眉,他才有了些反应,面带不悦地看向了前头的车帘。
只是在他开口前,宋锦茵先一步打断了他欲出口的斥责。
“你同旁人于长街说笑,任由传闻飘散四处,不顾规矩名声,如今被我瞧见,你反倒还有发怒之意,这又是什么道理?”
宋锦茵动了动身子,清醒之后越说越气,“你放开我,别以为那么几句话便能将一切翻过不提!”
“你既是瞧见了我,便该瞧见了仓凛和守在四周的侍卫,”
男人收紧手臂,一边怕压着她的肚子,一边又不想让她离开,“我若真要同人有来往,会挑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其纠缠?”
“这么说,你承认适才是在同那位姑娘纠缠了?”
裴晏舟一噎,不知她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我说的是我不可能会与其有来往,救他的不是我,是林景修。”
“那她为何面带娇羞,垂头不语?传闻里又为何是新来的洛城太守?即便你只是暂代,那说的也是你!”
宋锦茵第一次因着这等事发脾气,说出的话带着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委屈。
裴晏舟忽觉稀奇。
原本因着随意就能被她抛下的沉闷散去,此刻即便要一直解释下去,他也觉得甚是满足。
“早些时候一直是林景修替我出面办的事,旁人认错也是常理,且适才我与她也不是在说笑,是我要定最好的玉石,而她要见林景修。”
男人声音越来越低沉。
说到后头,唇角微微勾起,亲吻落在她的额。
“我从未见过旁人的娇羞,认不得,也不在意,你若一定要说有,那便是她旁敲侧击,打听过林景修家中可有妻妾,而我据实相告,说没有。”
宋锦茵在他的话中渐渐放弃了抵抗,这些时日生出的隔阂一点点被打破。
“这段时日我每夜都在想,你何时愿意推开窗瞧我一眼,可等了一日又一日,只等来了你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