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着武纯,她冥冥之中认为,或许有人该在她身边,可那人偏偏不在。
瞿归云以为是周隐,可在午夜梦醒时,她又觉得,那份深刻复杂,不属于情爱里的救赎,也不是儿女情长的缠绵,或者惺惺相惜的不舍……
是另外一种繁琐又单纯的情感,锁住了她和江徐徐,哪怕瞿归云重生之后,也舍不得放开又不愿意记起的记忆。
“地狱我也敢闯。我可是武纯。”武纯铁了心的要走这一遭:“殿下为了大瞿生里来死里去,如若臣子不能为殿下尽一点点忠,那要臣子还有何用?殿下于大瞿舍命相保,甘死而不弃,要是我连护送殿下去干大事的胆儿都没有,我有何脸面为大瞿之臣?”
武纯说的不疾不徐,却那样掷地有声,哪怕明仲卿,听的都动容十分。她一介女子却雄心壮志,比某些男人还要透彻,这要人该如何不佩服?
“不如我去吧?”
武纯白了明仲卿一眼,然后拒绝他:“你一个大男人,我身为女子,和殿下还有个照应。”
瞿归云听到这里,心中也被武纯所打动,最终只好让步:“那就有劳武姑娘了。”
“不打紧。”
说走就走。第二日一大早,瞿归云和武纯就来找明仲卿辞行。
几句话罢,瞿归云就先去牵马了,留下了武纯和明仲卿,单独说几句话。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武纯好像有所准备一样的问。
明仲卿挠了挠脑袋,然后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个信封,递给了武纯:“如果到了帝都,把这封信,帮我交给明府管家吧。”
武纯接过信封,看着上面赫然写着“秦氏启。”
她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明仲卿叫住了:“阿纯……一路顺风,多加小心。
——谢谢你。”
武纯摆了摆手,就走了。
人们总在离别的时候仓促而又不舍,不舍却又什么话都不说。一万个人里有一万个人不喜欢送别,为什么?
比起归期未有期的送别,还不如凭空消失的好。
可一旦凭空消失了,又会觉得为什么没有好好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