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伯见吾面貌不同,可未免也过于警惕了些,你我时下说之言语,不还是千百年来祖辈所承?
纵然面目不同,但吾外祖,乃正统夏后氏血脉,吾父更是风姓有鸟氏大祭司,吾之母亲,亦为和田九族之一的巫女。
论说血脉,何不尊贵?”
这少年将自己身份来历全部介绍了一遍,也难掩了几分傲气:“况且,是北伯言不论血脉出身,有功皆可入籍的。在下初闻,只觉北伯宏大,但今日一见,倒是徒有虚名了些。”
“嘿,你小子。”辛屈闻言倒也不恼,只是摆了摆手,“我虽然说过这话,但也说过,同宗须用我之三法。
何为三法?礼法、宗法、律法。
你不曾用我三法,哪怕与我有血缘上的千丝万缕联系又如何?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
你我两家就算有血亲,也分家也几百年了,早过五世了,真要论亲疏,最多就是当个不那么互相仇视的陌生人。
了不起就是论论家族渊源的时候,能够更好的亲近关系,但对于实在的利益,就不容攀扯了。
况且,你才刚来,还不知道我前些日子,镇西将军府,才在草原上打了一仗,都是草原来的游牧,半数面目如你一样的人,才来骚扰过。
我稍微警惕一些,也是该的吧?”
“这……”牺洵闻言一愣,接着说,“敢问,这些人在何处?可有来自北方的姬姓玄冥部的人?”
“姬姓玄冥氏?应该没有。”辛屈闻言摇了摇头,“能抓来的人都问过了他们的旧部来历,多是西迁和大漠深处的游牧部落。倒是听他们自称撑犁、都兰的,总之族群来历驳杂,很多曾经都是散落在大漠之中的游牧,并无任何的血缘关系。”
这一次抓回来的游牧部落中,真正算得上自己人的,只有无终氏的一些人。
剩下的,大半面目都是高加索人种。
也就是说,这批人是走图兰低地,穿越阿勒泰地区或者走西伯利亚过来的。
而且,这群人中,七成属于各个大漠游牧的牧奴。
他们被蔑称为蓝血鬼,这就是为什么辛屈看到了眼前这个有着混血面目的青年时,也会下意识称呼他为蓝血鬼的原因。
因为他们哪怕在草原上,也只是奴隶,必要的时候就是被舍弃的东西。
“这……好吧。听闻姬姓玄冥氏驻于北海,游牧冰雪为生。”牺洵显得有点失落。
他听闻辛屈是北伯,乃北方万邦之主,还以为能从他这里打探到散落的族亲们,但显然没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