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辉今儿去鸿胪寺了吗?”
陈矩愣了片刻,略显尴尬道:“回皇爷,天才刚亮没一会儿,张重辉应该……没那么快到鸿胪寺衙门吧?”
朱翊钧沉默了。
就在陈矩想着这茬过去了时,却又听见皇帝陛下欲言又止地问了一句:
“他会不会……真不来了?”
陈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搞不明白皇帝心思的他只能回答:“皇爷,奴婢这就让人去鸿胪寺瞧瞧。”
半个时辰后,消息回来了。
“皇爷,张重辉去鸿胪寺了,听说他刚一进主簿厅,就把主簿厅的大门给锁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朱翊钧先是松了口气,又问道:“锁门能有用吗?”
“这个……”陈矩想了想,回道:“应该没什么用吧?”
……
事实证明,锁门的确没用,门板压根隔绝不了言官们的愤怒斥骂。
张重辉的这个锁门非但没用,甚至像是激到了言官们的逆鳞一般。
一时间,往日里静静寂寂的主簿厅外头,聚集了一大堆人,纷纷拍着门板骂里头的张重辉是‘缩头乌龟’。
面对这些斥骂,里头的张重辉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般不做理睬,更加让外头的文人老爷们恼火了。
于是乎……
……
当朱翊钧听到主簿厅大门被撞坏了的消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就收到了张重辉的再一次上奏。
这一次,张重辉上奏的不是辞呈,而是弹劾奏疏。
而张重辉弹劾的人,则是今日在主簿厅门外闹事的那些人。
弹劾的内容,正好是主簿厅大门被撞坏一事。
朱翊钧还是头一回认真去看张重辉的上奏,这不看还好,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
“陛下,鸿胪寺乃接待外使番邦之重地,今有言官,忘其本职,肆意妄为,视朝廷公物若无物,毁损甚巨,此乃大不敬,大不仁,大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