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万历二十九年,三月。
老天爷依旧不下雨,北直隶多地,已经干的快要裂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大旱灾年,大明朝又有新的动乱了。
湖广武昌府,又起民变了。
这一次,湖广武昌府之所以会激起民变,据说是因为皇帝亲自派去的矿监陈奉无恶不作,欺男霸女。
因为矿监无恶不作,而激起民变这种事情,朱翊钧已经司空见惯了。
倒也的确如此,自从他派矿监去地方敛财后,每隔那么一段时间,便会有穷人造反。
陈奉究竟有无这般可恶,朱翊钧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次,他的臣子们又开始发力了。
因为朝廷派去武昌府的使臣,竟被‘反民’们给活活溺死了!
……
乾清宫。
“反了!真是反了!”
也不知道是病一直都没好全,夜夜多梦难眠导致的精神恍惚,还是老天爷都快有一年了还没下雨,导致多地干旱,引发了许多饥荒灾难的原因。
近来朱翊钧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了。
此刻的他,更是气到一把将手里的奏本给撕成了两半,又狠狠砸在了地上!
朱翊钧之所以会这般愤怒,便是因为他刚看完了一位名叫田大益的户科给事中的奏言。
……
与此同时,鸿胪寺主簿厅。
张重辉也正在看着,给事中田大益,上奏给万历皇帝的奏言。
叶向高在一旁喝着茶,耳边是张重辉的低念声。
“陛下驱使狼虎之辈,驱之食人,致使天下之人遭受剥皮吸髓之苦,以致天灾地裂、山崩川竭!
祸患自皇上而起,民愤因积怨而生,奈何陛下妄图堵塞民之耳目来自作解释。
今湖广之民因陈奉肆虐,竟溺死使者,朝廷使臣不敢入湖广,已逾两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