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皇兄啊,你能得那么个好大儿子,还得多亏了弟弟我呀,是不是啊?”
朱常洵说是来给亲哥朱常洛敬酒,实则却是来挖苦人的。
在这种大庭广众的情况下,朱常洛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岁那年。
那时候的朱常洵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用皇帝父亲来威胁他这个当哥哥的给朱常洵骑大马。
如今虽说没有当年那般夸张,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挖苦,朱常洵已经算是骑在朱常洛这个皇太子的头上拉屎了。
朱常洛脸色尴尬得发青,却是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这位老实人太子能做的只有窝囊赔笑。
朱常洵很满意对方的窝囊反应,这位被宠得无法无天的王爷,只当他的皇帝老父亲会一直给他撑腰,直到永远,永远。
然而,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皇帝哪怕是天子,他也会死。
……
朱常洛回到慈庆宫以后,闹了很大一场脾气。
窝里横的太子,第一件事便是冲到了王选侍的院子里,把所有外人都给赶出去后,殿内很快传来了摔东西和女人哭泣的声音。
还不满三岁的朱由校抱着一根雕刻有精美山水画的木如意,正当磨牙棒放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
小娃娃就这么看着太子父亲冲进他生母的院子里,随后他就被宦官抱了出去,稚嫩的眼睛里除了茫然,还有些好奇。
朱由校或许是隔代遗传了他皇帝爷爷的年幼时的聪慧,小小年纪就能说许多字了。
他把嘴里咬着的木如意拿了出来,敲了敲抱着他的宦官的肩头,奶声奶气地问道:
“大伴,阿娘,在哭吗?”
李进忠摸了摸小殿下的脑袋,眼中是难以言说的无奈,他轻轻捂住了小娃娃的耳朵,说道:
“小殿下听错了,没有人在哭。”
“你骗我!”三岁娃娃虽然小,却不傻,一边叫着“放我下来”,一边把手里的木如意挥来挥去,一副要去替自己生母讨回公道的样子。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李进忠生怕小皇孙真去顶撞太子,吓得他赶紧把朱由校抱到离院子更远的地方,远到太子出来后最好看不见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命中注定,眼看小皇孙气得就要哇哇大哭时,李进忠瞧见了一个人。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