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栾笑呵呵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太衍教重立在即,未来的名额将不会有那么多的因果。”
却彩认真打量子栾两眼,“你谨慎过头,让我想到《天人注解》里描述的‘争与不争’的道理,而且未来的名额不一定轮到你。”
“或许你说得没错,府君将‘争与不争’演绎得很好,而我却演砸了。”
“你‘演绎’两个字用得好!”却彩甩了甩袖袍,起身走到门口,望着已经暗淡下来的天色,轻声说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子栾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看着门口的却彩说道:“又是那本无名经文吧,我记得这句是‘处实去华’的开篇,你似乎对府君写下的这部经文很有兴趣?”
却彩轻声说道:“他是成功者,而我们都是失败者,失败者阅读成功者的著书,有什么问题吗?”
子栾摇头,“他这本书只适合读,修行人性时或许有用,但修行是自己知道,知道却未必要做,甚至做的要与知道的相反。”
“比如现在青浦路的事情,他让我们来监视临水府,可他根本就不在乎,不在乎天下乱不乱,你听,外面那些孩童的声音,他在乎吗?”
“你在乎吗?”
“哈哈!”
子栾大笑,“你看起来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府君在谋划天下,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天下,甚至不会在乎成功与失败,因为他的利益不在这里,之所以要我们来监视,不过是他随意落下的一枚棋子。”
却彩转过身,与子栾对视,说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
不得不说,子栾将王平的心思把握得七七八八,他对天下乱局的态度,真就是像对待一场游戏,胜负与否都没有关系,失败最多丢失一些香火而已,那些香火对于现在的他无关紧要。
上京城被永安侯围攻,这对于中州的百姓是一件大事,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整个天下大多数地区还处在所谓的盛世。
王平依旧每天打坐修行,无事的时候把玩金属球,炼化里面的星神意识,当勤王诏书送到南林路的时候,王平将柳双找来道场,吩咐道:“暗示那些世家大族,他们的机会已经来临!”
柳双想了想说道:“皇室有很多人都在千木观学道,有一些人听说上京城的事情后,带着一部分弟子下了山,看起来是要去增援前线。”
王平没有多做考虑就回应道:“千木观的修行讲究的便是从心,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既然他们尘缘未断,就让他们自己去渡这个劫吧。”
柳双此刻想起了当年的杨子平,她当时以为师父会规劝,却没想任由他下山,其实山上每年都有许多弟子选择下山后就没再回来,只是有时候发生在与自己有关联的一些人身上,难免感觉到惋惜。
“还有事吗?”
王平看着发呆的柳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