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的眼界有限,制度的设立往往会趋于理想化。”
“而特权阶级又是最擅长揣摩规矩漏洞的群体。”
“纵然姐夫大力推行,于姐夫一代乃至于雄鹰一代,他们了不起伏低做小,可两代之后,继位之君,能否如战国之时,秦国奋六世般贯彻依法治国之遗念。”
“贯彻的又是否还是姐夫的本意呢?”
“毕竟。”
“四书五经释意亦尚且能被读书人曲解出一百种意思。”
“又焉知者按功赏,依律法的条陈,不会被曲解出符合特权阶级利益的释意来呢。”
“哪怕退一万步。”
“就算一切真如姐夫所愿般贯彻了下去。”
“在规则和律法的限制内,他们难道真,就被禁锢手脚了?”
“非也,他们只会更快地适应规则。”
“然后…养寇自重。”
说到此处,御书房内传来常升的一声叹息。
“哪怕最终大明兵锋所至,所向披靡,特权集体为了壮大也不会消停。”
“毕竟寇之一字,除了外患,还有内乱不是?”
这一句。
只听得李善长冷汗直流,几乎跌坐在地。
御书房内的朱标也是立时喝止道:“升弟,慎言。”
他们都知道常升没有明说的内乱指的是什么?
可御书房内,还是传来了常升的一声唏嘘。
“人心之难测,莫过于八王之乱,推恩之令。”
“此何解?”
血淋淋的现实就这么被常升精准一刀,剖开在了朱标及李善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