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烧的滚烫,脸上却满是笑意:“她没辜负我,你知道吗,她活的像太阳。”
阿德听不懂,但他知道,这是他跟在瞿白身边后,瞿白最最开心的一天。
瞿白挣扎着坐起来,他的掌心和胳膊上满是做检测时留下的伤口,血蹭在床单上,也蹭在阿德衣服上,但瞿白意气风发,他的目光明亮,他说:“阿德,我要回家。”
阿德以为他烧糊涂了:“你说了,咱们没有家。”
“有的。”瞿白的指甲快要掐进他的肉里:“阿德,咱们有家。”
阿德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给我时间,你给我一点时间。”
他病的那么严重,却那么开心,开心到阿德心里都有点雀跃。
“我帮你。”阿德说:“我们一起回家。”
瞿白笑,他点头,伸出手去揉阿德的脑袋,他说:“阿德,你得帮我。”
那时候阿德怎么也没想到,这条回家的路,他们走了十多年。
那一晚过后,阿德的心思不再放在做饭上了。
他强迫自己进入那个残酷的世界,强迫自己从瞿白的庇佑下站出去,他也有他想要保护的人,他也要像瞿白庇护他一样去保护他。
再几个月之后,瞿白没再去那个学校上课,阿德知道,老对他的又一轮考验结束了。
再过了两年,老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他忽然决定离开东州,他把瞿白留了下来,让他负责东州的一切事宜。
得知消息的那一晚,他和瞿白高兴的一晚没睡着觉,他们就那么坐在地上,看着窗外的天由黑变白。
但事实是,老虽然离开了,但瞿白身边的禁锢并没有少,盯着他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尤其是对他的检测,再加上池潇和程九的从中作梗,一开始的那两年,瞿白没睡过一个踏实觉。
阿德唯一欣慰的是,现在他的拳头至少可以为瞿白出那么一口气。
再往后,老回东州的次数越来越少,瞿白可施展的空间也越来越大,直到五年前,迟夏养父母的案子发生。
这些年池潇在老身边越来越说得上话,她担着狐狸的代号,用着和迟夏相似的名字,一边时不时地对瞿白灌输着他们曾是一家人的谎言,一边唆使着老对他的记忆检测越来越密集。
瞿白冷眼旁观着她自导自演,迟夏养父母遇害的时候,瞿白检测完正在休养,池潇正是钻了这个空子。
这件事后,阿德意识到,这些年来,各种各样的测试,实验,瞿白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