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艳盖京华冠群芳的大家闺秀,那是红尘烟火中的浊世清流。
流光般的月色,素描般的夜色,都不及摘星楼上的那一抹绝色。
绝色没有拨云弄月,没有举手摘星,只是静静的迎着月色,一动不动的立在楼边。
她望向远处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惆怅,惆怅中又夹着些许困惑。
她似是在沉思,是谁解开了夜的面纱,让神都姣好的容颜显露在这无比静谧的时刻?又是谁将满天繁星撒入江河,让山后的洛水绽放出千万盏灯花?
她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归功于月。
那月,是才子笔下的
诗,是侠客杯中的酒,是英雄未醒的梦,无时不在惊扰她那颗不可言喻的心。
心,明明在胸,心情却不知飘向了哪里。
心里藏着的事,此刻进展的如何?心里念着的人,此刻又到了何处?
登上这摘星楼,本是为了练功才对的,为何会因为一抹月色就变得如此惆怅呢?
今夜尚有贵客来访,应该去安排迎接才对的,为何会在这凭栏独立,暗自烦忧呢?
绝色眸子里的惆怅,一点点的加重。
当惆怅重如珠落时,月似天山雪;当惆怅浓如泼墨时,月似异乡明。
异乡明,异乡明,异乡指的又是何方呢?
异乡是否也有这样的明月?身在异乡的人,是否也在看月…
绝色不能确定。
据她所知,身在异乡的人有看书的习惯,有品茶的习惯,有说剑的习惯,有听曲的习惯,有很多很多一般人所不具备的习惯,唯独就是没有看月的习惯。
一想到这里,绝色目光中的惆怅就更加浓厚。
浓厚到有一条人影跃上楼来都不曾发现,直到那条人影落叶般悄无声息的在身后立定才有所察觉。
绝色转过身一看,却见四五丈开外的地方已立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