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亦城来了,小菲和乔瑾打了招呼,便迅速闪人了。乔瑾的手里还拎着顾亦城送来的便当盒,她走到顾亦城的面前,“怎么没进去等？”

“接了一个电话,有些事情要吩咐,所以就先出来了。”顾亦城说。

只不过,这个理由,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不过,乔瑾也没揭穿他,“走吧。”

“好。”

顾亦城拉开了车门,让乔瑾坐上了车,之后朝着乔瑾的公寓开去。

路上,乔瑾偏头对着窗外发着呆,顾亦城一边看路,一边时不时会用余光观察着乔瑾,一路无言,车厢内静悄悄的,只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嗡嗡作响着。

很快,车子到达了小区门口。就在乔瑾要下车的时候,顾亦城开口喊道,“乔乔,我们聊一会儿好吗？”

开门的动作顿了顿,便收回了手,“好。”乔瑾是了解顾亦城的,所以她知道他肯定是憋着很多话想说。

“乔乔,我们的感情从开始时,我都是认真的。”顾亦城说,“我说的开始,不是我们开始交往,而是那个晚上。”

“其实不用...”

“听我把话说完。”顾亦城开口打断了乔瑾的话,“你跟你同事的话,我都听到了。”

乔瑾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从她看到放在门口的便当盒后她就已经猜到了。

“你总说从小到大,我的眼里关注的只有心心那个丫头。因为她在我们中间最小,也看上去最需要被人保护。而我的年纪最大,对于我来说,当年我们一起玩乐的伙伴都是弟弟妹妹,只是舒心最小,我才会最关照她。乔乔你也是一样的,那件事情之前,你在我的心里,是个独立的妹妹,漂亮,有主见,性格开朗,不需要多让人操心的妹妹。”顾亦城直视着前方,缓缓开口,“而经历了那晚,我开始想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想着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真的在一起,感觉上我们会很好,尤其是,在我知道,你喜欢我那么多年之后,我本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很自信,即使现在有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我依然很自信,自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自信,这世上没有人比我了解你。”

“可事实上,相爱容易,相处难。”乔瑾淡淡开口说。

“是啊,相爱容易,相处难。”对此,顾亦城是同意的,“我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风顺水,我们的互相了解,到最终反而成了冷战的理由。”

“估计谁都不会相信,明明是一起长大,到最后却因为性格不合分了手。”乔瑾自嘲笑了笑,“明明你是我那个从小到大喜欢的人,却偏偏真的在一起之后,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得那样美好。”

“可你还是爱上别人了,不是吗？”顾亦城转头看着乔瑾。

“我...”乔瑾向反驳,但却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他挺好的。”顾亦城笑笑,“或许他比我更适合你。他会在你的身边陪伴你,他会在合适的时候给你提建议,他也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而这些,在我这儿,可能只剩下道理满天飞。交往这么久,我想我最大的问题就是,我还是把你当成了那个独立的乔瑾,认为道理你都知道,为什么你做不到呢？我口口声声说你有了我,你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却又事事都让你一个人去承担面对。这样的我,挺让你累的,对吧？”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有种女朋友的感觉的。”乔瑾微微一笑说。

“到了后来,尤其是你有了孩子之后,你决定来异地发展之后。一切都变了。”顾亦城苦笑着接话,“乔乔,我放下了。”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我会退回哥哥的身份。或许,那样才最适合我们,才会让我们更加自在。”

“但,我从未后悔跟你开始过。”下一秒,顾亦城又补充道,眼眶泛红着,看着乔瑾,“跟你在一起时,我是在认真爱你,想要疼你,想要给你我认为最好的东西,最好的安排。只是我,用错了方法,忘记了你真正想要的。”

“......”乔瑾的情绪开始控制不住了,伸出手,直接上前拥住了顾亦城,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亦城,我从没后悔跟你在一起,你对我的付出和努力,我都知道也都放在心里,所以我才想要更努力去做,想要证明你的付出,没有白费,我的选择没有错。可,事实上,造成的后果有多大,我们都知道。或许从一开始,我不来临市,安心在市,或者听从爸妈的建议,跟你结婚,生下孩子,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磨合我们彼此。可是...”

“可是如果你那样做了,就不是乔瑾了。”顾亦城说,“我明白。你从小那么有主见,决定的事情天塌下来就不会改变的性格,我当然明白。所以,即使以后我们结婚了,还是会有更多的问题,到时候,恐怕你嫁得不是丈夫,而是哥哥了。”大手揽着乔瑾的后背,顾亦城自嘲说,“你同事说的没错,我企图改变我对你的习惯性身份,却总是习以为常站在教育询问的角度去看待你的问题,让你本就不安的内心更加的敏感脆弱,这个,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