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琸站直身子,“领兵的是谁?”
“是林鸿宝。”
“顾承允至今还下落不明?”
“是,我们的探子回报说梁军已有快一月没收到顾承允的消息了。”
韩韫琸陷入深思,顾承允月中时携小队出营遭到埋伏,这是大梁军营里人人皆知的消息,更有甚说是大梁皇帝派的人,欲斩草除根。只因大梁国内一直有个传闻,说顾承允是前朝胤人之子,还是皇族......
这个消息韩韫琸早有耳闻,当初朝丽寻《黑金纪要》时就被顾承允截胡,若不是崔吉那幅画,他们还不知密探朝丽的人就是顾承允!
那时顾承允乃前朝遗孤的消息在大梁国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是他上交《黑金纪要》大梁皇帝才没有深究。
如今旧事重提,若不是障眼法,就是真有此事,大梁皇帝的疑心病他早从韩仲轩处就有所了解,若消息来源真实,那顾承允很可能早就没了!
若对阵的是顾承允他的确忌惮三分,此人自来了南境就叫他十分头疼,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但若梁军没了这个主帅,就凭林鸿宝想胜他可没那么容易。
况且他与朝丽将领早已约定,一旦两方开战,他们就绕后突袭梁军大营,此时时机已到前后出击,只要拖住梁军断他们粮草,三十万大军又如何,如此多的人一旦没了补给,他就算不打,梁军也将自行溃败。
真是天助我也!此役,可战!
韩韫琸信心满满,领士兵往外走,高声吩咐:“传令下去,众将整装!擂战鼓!迎敌!”
“是!”
尘土飞扬,战马嘶鸣,简阳城门打开,黑甲军们鱼贯而出,战鼓震天,双方军士对峙,气势如虹。
林鸿宝一马当先立于阵前,身后浩浩荡荡的银甲军如巨龙的甲片鳞次栉比,他拽着身下跃跃欲试的战马高声喊话:“韦卓!南齐气数已尽!继续顽抗已无意义!我大梁二十万雄狮于此,你觉得你们还有胜的机会吗?不若早早投降,我还能留你全尸!”
韩韫琸立于城上,“梁军的确人数占优,但别忘了,当初龙首关一战,你大梁二十万军压城,最后折损了近十万人才堪堪险胜,而我南齐不过两万人守城便叫你大梁二十万人束手无策,你又有何资格于我面前叫嚣?况且你大军分散至沐阳城布防,又何来得二十万人?不过危言耸听罢了!如今我简阳城防比起龙首关不知强多少倍,城内尚有十万大军守备,你如何觉得我南齐会输?”
守城永远比攻城易,哪怕梁军此战带了不少攻城利器,但只要城防做得好,依旧难有用武之地。
林鸿宝继续跟他对峙,“别嘴硬了,若是打得赢,你们又何必龟缩于城内迟迟不敢对阵于前?与其拉着南齐的老百姓们一次又一次给你们陪葬,还不如降了,我大梁圣上承诺,只要你们大开城门迎我梁军入城,我军绝不滥杀无辜!”
“一派胡言,战败之国何来尊严可言,朝丽不就是前车之鉴!你梁军入城还不知如何欺压凌虐我南齐百姓,休要巧言令色!今日我军誓死守卫简阳城,尔等休想入我城门半步!”韩韫琸扬起军.旗,“放箭!”
林鸿宝见状立马后退,“盾阵!起!”
密集的箭雨落下,利刃穿破长空,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尽管梁军盾防紧密,但依旧有人中箭受伤,原本如铁桶般坚不可摧的盾阵渐渐出现破绽。
见第一波箭雨停滞,林鸿宝果断下令,“盾牌手掩护!投石车上!攻城槌和云梯准备!”
韩韫琸也跟着下令,“火油与落石准备!决不能让梁军登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