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神智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他开始恐惧,开始质疑。但同时又非常地期待,非常地着迷。
他觉得自己有好几次都达到了某种边缘,似乎就要得出某种结论,但是他坚决不肯承认。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在负隅顽抗。
似乎为了保护迄今为止的世界观,为了让自己能够继续“安全”地生存下去,他顽固地不肯承认某些事情。
那怎么可能呢?那怎么可能呢?!那怎么可能呢!
……不,他绝对不会承认的。只要坚决不承认,就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活下去。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当然,孤鸣并没有把这一切告诉任何人。这些事情都仅仅只是发生在他的意识层面上,至少在表面上,他还是那个冷静的、理性的、高高在上的领导者。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耳中只剩下高空之上远离了一切人群的孤寂。他深深地让自己沉入这样的孤寂里,试图在恐惧与渴望的拉扯之间寻到一丝平静的缝隙。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敲击声,打断了围绕他的沉寂。
这是一声非常轻的敲门声,透露出这位来者的小心翼翼。
孤鸣瞬间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随即缓了缓,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他控制着声音,尽量不想让对方觉察到自己的烦躁,只是用与平常并无二致的冷峻声音问道:“什么事?”
对方沉默了一瞬,像是自己也非常不愿意接下这个不讨好的差事一样,用刚好能听见的音量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时间到了。”
孤鸣一下子又控制不住地皱起了眉头,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是的,时间到了。
他其实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独自待在这里,就是为了逃避这件事。
这件让他恐惧,让他着迷,让他想要逃离,但是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他害怕得不得了,他疯狂呐喊着不想去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