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事情,不会因为一味的躲避消失。
沉鸢痛痛快快地游山玩水了接近半年,临近深秋时,终于避无可避,回了京城。
只是再回京,她才发现很多事都跟着发生了变化。
其中最为令她吃惊的,是裴昭雪辞去了宰辅一职,只挂了个太子太师的名头,从之前的大忙人,变为大闲人。
甚至还在京城云雾山置办了一所宅子。
皇帝当时听说他要辞任,自然不肯同意。
但当裴昭雪说,他已经选好了自己的接班人,届时也会在皇室有重大难题时出手相助,皇帝一听他后继有人,才不情不愿同意。
等于说,裴昭雪在野和在朝,无非是处理事务的多寡罢了。
他会这么做,沉鸢左思右想,也只能将原因联想到她自己身上。
于是在当天回到京城后,便派人给他带了话,说她要去他在云雾山的住所一趟。
回京城的消息,她目前只和裴昭雪一人说了。
裴昭雪也派了专门的眼线看着她,当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意外之余,心中对于她将会给个什么回答,已经有了数。
两人见面时,天已经黑沉下来了。
山中甚至还下起了小雨,起了很浓的雨雾。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沉鸢应该及时折返,明日再来。
但她没有同意枝落的建议,只是让车夫继续往前走,哪怕走的慢一些,也一定要在今日到地方。
她有预感,一旦过了今日,她或许就不会再有这种冲动和勇气了。
车夫领命,稳稳驾驶着马车,赶在暮色彻底四合之前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