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后,沉鸢掀开马车车帘,还未来得及给自己撑伞,身前便多了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她抬眸,发现头顶已经多了一把白鹤戏水的纸伞。
纸伞往上抬起时,藏在伞面下的俊脸紧跟着浮现,冰清高洁的模样,看的沉鸢心脏微缩,不知第几次被他那张完美的玉面惊艳到。
“鸢儿,好久不见。”
裴昭雪搀扶住她手臂,将她纳入自己纸伞范围,穿过夜雾入了正院。
途中,沉鸢有敏锐发现,院中栽种了不少白玉兰树,就连进了里屋,里面置放的熏香也是白玉兰香气,且屋内家具许多都是出自沉家商坊。
一眼便能看出,这是裴昭雪有意为之。
他今日换了身月白秋衫,青丝松散披在身后,只用一根同色系束发带绑着,莫名闲适。
“你是选了我,对吗?”
青年将早已准备好的葛布拿来,说着便上了矮榻,替沉鸢擦拭青丝上沾到的细雨,动作轻柔,眼神异常缱绻。
沉鸢没敢和他视线相触,只是闷沉着声音回了他一句:“明知故问。”
游山玩水的日子里,她有仔细思考过,到底该给谁一个回应。
思来想去,她发现裴昭雪在她这里几乎占满了先机。
穿越前便知晓了他,被他性情和才学所吸引。
有了这么一个珠玉在前,之后哪怕有再好的存在,她也看不太进去。
裴昭雪唇角笑意加深了些,视线落在她水润唇瓣上,嗅着那股十分令他安心的白玉兰香气,问她:“那,我今日应当可以碰一碰它了吧?”
青年大手触摸上沉鸢额间那点朱砂红痣,意欲何为,很是明显。
两人今生已经成过一次婚,他却还没能帮沉鸢将守宫砂去掉,本就不该。
沉鸢颤了颤长睫,没有拒绝他,但却清楚告诉他:“上辈子我死于难产,今生自然不会再想替你生儿育女,你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