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住嘴。”邵玹不耐烦地打断了安王,“你自己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看看,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东西!宁国公,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回去候着便是吧......来人,请宁国公先回去吧。”
邵玹的言下之意便是,此事已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宁国公这下才知道,他本选择同邵玹出征又奋勇杀敌已是为宁国公府谋了一条出路,可是眼下
这条生路硬生生地被他的亲人毁掉了。
可是......可是安王到底是邵玹剩下的唯一手足,若是连安王的母族邵玹都要除掉,邵玹就怕后人说他冷酷无情吗?
宁国公开口还想要辩解,然而邵玹的耐心已经告罄,不怒自威的凤眸又如漆黑幽暗的深井,宁国公与之对视之时便有种凝视深渊的感觉,这两年同邵玹随军作战,宁国公知道邵玹这是真的恼怒了。
顿时,他犹如被人掐住了喉咙般不敢开口。
安王本觉得凭着自己同邵玹的兄弟之情还能替宁国公周旋一二,可是看到那折子上触目惊心的条条框框,又看到乃是霍文所为,安王就知道邵玹不曾对宁国公府留情面,顿时心头一凉,便知道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而且邵玹这番作为,莫不是对他也有不满?安王吞了一口口水,回想起邵玹离京后自己所做的种种可有出格之处?他一想到贤王、瑞王、康王的下场,整个人就如被浸在寒水之中让他脊背发凉。
温归姝看到安王越来越惶恐不安的神情,便知道安王想多了。
不过这等场面,仍谁都会觉得邵玹是有意削弱安王的势力,让安王彻彻底底只能当个皇族的吉祥物。
邵玹严惩宁国公府,只怕不得不会与安王离心。
温归姝想到此处侧过头看了邵玹一眼,这才发现邵玹的眼中一片漠然与不耐,压根没把安王那点对他的期待与敬慕放在
眼中,温归姝忘了邵玹说自己赏罚分明那就是真赏罚分明。
宁国公府的罪该是谁受谁来受,断不会牵扯到安王。
只是上位者的心思,下位者总是会胡乱猜想,邵玹管不了,也根本懒得分心神去管。
察觉到温归姝的视线,邵玹还有些不解地回了个诧异的眼神,似乎在想温归姝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温归姝摇了摇头对安王说道:“安王先起身吧,皇上向来赏罚分明,宁国公府犯下如此大错,若是不依律惩处,只怕京中定会对皇上有所非议。况且北丹将士们刚刚回京,更是要严守纪律,不可骄躁......此事与安王无关,安王不必忧心。”
温归姝也算是替邵玹将话点明了,此事定不会牵扯到安王的,可是诚惶诚恐的安王却没意识到这一点,整个人还浑浑噩噩地看着折子,连温归姝的话都没听进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