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在杭州的马骥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在家侍奉父母、陪伴妻妾,直至一位不速之客到来。
“娘亲!”
看到风采依旧的颠当凭空出现在一家人面前时,早已出落得风情万种的婴宁欢欣无限地唤了一声,扑上前去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
“这些年你还好吗?”
颠当故作唉声叹气之状:“我生了一个要男人不要娘亲的没良心女儿,弄得孤苦伶仃又怎么会好?”
婴宁撇嘴哂道:“明明是你要陪爹爹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日子,才将女儿扔给夫君照顾,此刻却又来扮可怜!”
颠当在女儿这里吃瘪,美目流转间已望向马骥,笑吟吟地道:“龙媒,如今咱们之间的辈分该如何讲说?”
马骥从容笑道:“我与子美兄相交在前,纳婴宁入门在后,当然该从子美兄那边论,称呼一声‘嫂夫人’。”
颠当笑得花枝乱颤:“龙媒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皮厚心黑,难怪当初娘娘和我算计不过你。”
婴宁从旁问道:“娘亲你突然现身,可是有什么事情?”
颠当若无其事地道:“我奉娘娘之命前来,说是当年之约期满,请你家夫君前去做个了结。”
婴宁脸色陡变:“你是说爹爹他……”
颠当反手将女儿抱住,叹道:“能放下曾经的一切,无忧无虑地度过这三十年光阴,你爹爹和娘娘都已再无遗憾,咱们也不必做此小儿女之态。”
马骥面色也有些复杂:“终是相交一场,我也当送子美兄一程。”
说罢,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施法,眼前场景倏地变幻,却已带着颠当和婴宁挪移虚空,到了扬州城中的一座宅院内。
一间卧室之内,须发皆白、形容枯槁的李杭躺在榻上,容色有些憔悴却未见衰老的唐姮在一旁服侍。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