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鲜少从这边走,加上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蝉鸣自然是多的。
李全不知道沈确又抽什么风,他一个做奴才的也不敢说什么。加之他从小就陪着沈确,也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
小心翼翼的瞥了沈确一眼,“许是那群奴才们又犯懒了。皇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奴才这就叫人去将树上的蝉都给捉了。”
他扭身冲身后的小福子说:“你去找几个人,叫他们用粘杆将蝉都给粘了,别吵到了皇上。皇上仁慈,他们就愈发没有规矩了,连这种事都不上心。仔细他们的脑袋。”
“哎。”小福子领命去了。
沈确皱眉抬手挥了挥四周的蚊虫,“糊涂东西,怎么想起来走这了儿?还不赶紧走?”
抬轿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听闻沈确这么说加快了脚步,汗水顺着额间缓缓滑落低落在领口处,洇出一片白色。
行至春色苑附近时,沈确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萧声,如泣如诉,宛如女子在耳边呢喃低语。又似泣泣细雨,凄凉又充满了无限哀怨。
沈确一抬手,“停!”他竖耳仔细听了一会儿。
“是谁在吹箫?”
李全立马就听出来了,宫里除了淑妃擅长吹箫之外,还没有哪位娘娘能将萧吹的如此动听的。
“好像是淑妃娘娘。宫里除了皇后娘娘的琴,祝宝林的琵琶,也就只有淑妃娘娘的萧吹的最是拿手了。”
沈确深思片刻,“去看看吧。”
沈确下了轿子,寻着萧声找去。远远的,他隐约瞧见徐庭月站在蔷薇掩映深处,打扮穿着的十分素净,似乎清瘦了不少。
“天气这么炎热,你怎么就这么站在日头下面?万一得了暑热可怎么是好,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萧声戛然而止,徐庭月不可置信的扭头。看沈确站在不远处,双手背在身后,眼含笑意和关切的望着自己。
她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便是无法抑制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