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毕,那女子像是才发觉有人般,惊慌失措地跪下请安,那小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听得她请安,弘曕方知这是储秀宫的一位答应小主。
不怪有人不安分,皇上自打重病,便再未召幸过嫔妃,非是不愿,而是不能。于是便无人敢提起此事,哪怕一字半句,生怕触了皇上逆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不知这位答应犯得哪门子蠢,竟如此明晃晃地似是要打皇上的脸一般。
果不其然,皇上并未如那位答应想象一般,当即召她伴驾,侍奉左右,便是不能侍寝,得些旁的好处也是好的。
皇上此时皱紧了眉头,死死盯着那道自认为曼妙的身影,心中怒火不住翻腾,艰难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来。
“杖…毙!”
依然有些含糊不清,但足够所有人都明白的一道指令。
随即便有侍卫上前拖走那位答应。
求饶的哭喊声逐渐远去消失,皇上似乎仍未从未愤怒中平复下来,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让他如此恼羞成怒,他甚至开始觉着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弘曕回头见皇阿玛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皱紧了眉头,便觉不好,忙催促宫人快速回到养心殿。
太医得了消息,早便等着了。
服下安神药,皇上平复了心绪,沉沉睡去。
弘曕带着太医退到殿外,皱眉听着太医回禀。
“皇上此次动了大怒,却隐忍未发,以至于郁怒聚与胸中,风火携痰上蒙头窍,导致头痛欲裂,头晕目眩,精神匮乏难续,日后只怕……皇上的精神会一日不如一日。”
“院正言下之意…难道是…”弘曕不可置信,颤声问道。
太医长叹一口气,“唉,老臣无能,当务之急,务必要确保皇上精神不再受刺激,不可再大动肝火,如若不然,只怕…”
弘曕凝眉望着太医离去的背影,不敢深思太医所言背后的深意,一世英明神武的皇阿玛,当真要落得如此境地吗?
依据太医所言,交待了御前伺候的宫人,皇上当下需要大量睡眠来荣养精神,任何人不得打搅。
随后便回了额娘处,自打他住进了养心殿照料皇阿玛起居,已经许久不曾与额娘单独相处了。
御花园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后宫众人,此刻夏冬春正与沈眉庄,吉妃一道坐着说话。
夏冬春含笑不语,吉妃却按捺不住,却因着皇上病中,怕惹人闲话,刻意压低了声音,“贵妃娘娘如此神思巧妙,臣妾敬服。”
沈眉庄淡淡笑道,“那里是本宫神思,不过那陈答应有心想到御前伺候圣上起居,本宫不过助她一臂之力罢了,倒难为她情深意重,不过咱们皇上不领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