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打皇上重病,三贝勒虽身为长子,却丝毫没有为皇子公主表率的想法,轮流侍疾一事亦是不上心,往日里来养心殿也只是做做样子。
谁知这次竟转了性,皇上饮食服药亲力亲为不说,更是日日劝弘曕去休息,凡是有他这个兄长担着。
弘曕心中自有论断,他早已不是单纯无知的孩童,自个儿来日要踏上各种道路,他也从来都是有准备的,皇阿玛教过他,心软之人,难以成事。
皇阿玛年轻时的事迹他幼时便耳熟能详,刚毅果决,铁腕无情,令他对皇阿玛无比地钦佩。
上对祖宗,下对万民,责任深重,无愧于心。
是皇阿玛对他的谆谆教导。
若不牵扯祖宗与万民,旁的事,他自是可以专行独断。
比如,蠢笨无知又自作聪明且居心不良的兄长。
弘曕思及三哥那副虚假得令人生厌的嘴脸,眸光一暗,心中只觉厌烦。
弘时并未蹦哒几日,便被弘曕寻了个惹怒皇阿玛,刺激病情的由头遣回了贝勒府,并告知若无经传召便不必再来宫中。
笑话,养心殿午膳伺候的人,御前侍卫天子近臣,那个不是皇阿玛所信赖之人,这些人与皇上同心同德,最是能够揣度圣意,这数年来,除了皇上,这些人便只对六阿哥言听计从。
若是任谁动了歪心思,以为出来现眼几天就能不劳而获,那些数年来皇阿玛对他地言传身教岂不是个笑话?
皇上依旧行动不便,但神智却是清楚的,每日里顶着身体的极度不适,也要查阅奏折,若是累了,便要弘曕读给他听。
重病在身,如此行事终究太过伤神,不出一月,皇上便又昏迷了一次。
此次转醒之后,他便不再执意把持着朝政,开始放手将大半权力交给了弘曕,这也算是一个信号,预示着他已逐渐放弃挣扎。
便是如此大权在握,弘曕也是盼着皇阿玛康复的,在他心中,与皇阿玛的父子情分,胜过世间所有。
皇上每日里都依照太医嘱托,服药配合针灸治疗,加以自行肢体活动训练,辅以修身养性,身子也渐渐有了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