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勖望了她一眼,却又转过了眼眸,抬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北笙追了过去。
萧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的转过身来,眼底潮热,喉间哽咽:“不会连你都知道我的身世吧?”
北笙没敢轻易承认。
但她的沉默已经在萧勖眼中是默认了。
他喉结微微涌动,静默良久,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再也不敢隐瞒,放低了声音,“在宝定的时候,萧翊叫破了郎琢的身份,我才晓得的。”
还好,不是一早就知道。
他朝北笙笑笑:“我原先就觉得自己活着像个笑话,现在看来真成了笑话,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了。”
北笙抬眸凝望他,道:“别这么说自己,至少在我心中不是!”
萧勖向北笙靠近一步,“只你一人认为不是,有用吗?”
事已至此,再宽慰的话都是多余,北笙只能道:“信念再渺小,我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堂堂正正站在人前!郎琢已是郎琢,你也依旧是萧勖!玉碟之上依旧有你的名字!”
萧勖于是笑:“你真当自己是我的救星,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呢?”
北笙道:“因为你值得。”
萧勖看着她,眼眸中溢出复杂的情绪。
心头纵然再冲动,也如勒缰之马,有一头心弦控制,不敢对她放肆。
过了良久后,他才平淡一笑,“放心吧,我纵然寒心却没有那么脆弱。你回去吧,若让人看到又要说你我的闲话了。”
北笙站在原地,看着萧勖上了马车远走,她才折身返回。
等到天黑,都没等到郎琢出来,两个婢女劝北笙先回府,让景帆守在此处打听消息。
北笙却安不下心来。
依旧伫立在冷风里。
知道月亮高悬,宫门才打开,今日进了宫的朝臣都一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