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二叔总是将我送到学校门口,再定时定点的接送,定时定点去食堂打卡.
可不远处,总会有公输忌的身影。
公输忌并不强求同我们一起吃饭,甚至不强求同我们一张桌子,只在远处看我们几眼,随后取来二叔时常粗心忘记取的筷子调羹之类的东西,又远远躲开。
二叔步入老年之后,似乎特别喜欢下臭棋,是的,我没说错,是臭棋,不是象棋。
二叔在等待我下课的时间里,成了附近公园远近闻名的臭棋篓子,象棋杀手,而公输忌不上课的时间里,总会替我陪着二叔去下棋。
他在发现我二叔因为下棋不好,所以老被周边人排挤之后,他为我二叔做了好几副颇为灵巧新奇的象棋,甚至不知道从哪里还寻来了那位名家的旧棋。
我不太懂,不过二叔很开心,二叔成了公园里那个“虽然棋下的很臭,但是他的棋子顶呱呱,还是叫上他撑撑场子”般的存在。
二叔几乎是成了公园下棋角的特邀嘉宾,偶尔甚至会错过他最喜欢的‘二食堂三窗口每周三特惠大大鸡腿’,就为了和朋友们的聚会。
而他第一次宣布要离开我远行一趟,也是和一群朋友们跨省区参加什么‘民间棋友会’。
我很担心,原本想要请假跟随,但公输忌通过朋友们的渠道查到了那是有正规备案的活动,且二叔执意自己去参加老年活动,我的心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二叔的计划是九天左右,我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他那么久,纵使二叔每天都会定时定点和我通话保平安,可我的身体却第一次没有撑住,患了风寒。
公输忌比我想的还要了解我,他委婉告诉我可以让二叔回来,但我怕打扰二叔难得的兴致,便也就将这事儿瞒了下来。
公输忌带着我就医,看病,披衣,暖手,替我请假,又在家中给我做饭
堪称十项全能。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厨房不是女生的主场,也可以是男生的天下。
公输忌择菜,洗菜,开锅,下菜,起锅,一气呵成,甚至空闲的几分钟还能抽出手煲个汤,尝个咸淡。
等到他做完三个菜,砂锅里煲的汤也差不多会好,随后便是我们大快朵颐的进食时间。
不,应该说是我的‘大快朵颐’时间。
公输忌的饭量比我想的要小,总是含笑看着我吃,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就笑。
为什么这么喜欢笑呢?
我不知道,但是他一笑,我也想笑。
我们会在吃完饭后,窝在沙发上,头挨着头,看完一整部或是‘催人泪下’,或是‘自戳双目’的影片。
可无论是什么影片,结束的时候,都会是一个漫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