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和那位故人多么相似的模样啊,吓得平时自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贺茂千鸟当场就跳了起来,结果一个不慎,好嘛,撞头了。
“大狗——”
远坂凛的反应比她激烈得多,毕竟没有灵力的魔术师受到的这种来自磅礴的妖力的压迫更为明显一点,外面还在堵着车呢,她便直接在前座炸毛了:“千鸟!你干了什么,把他召唤出来了?!好的山兔呢?”
贺茂千鸟和山兔两人,哦不,一人一兔,同时把松饼卡在了嗓子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呛得不轻,最后还是贺茂千鸟狠灌了自己一口水,终于从昏黑地的窒息感中回过神来后,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您是哪一位大狗啊?”
对对对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拼命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毕竟在日本规模最宏大的今昔物语集里,仅第二十卷就有十则狗的故事。鞍马山狗、木叶狗、鼻高狗、猿田彦狗、死狗、大狗、爱宕山太郎坊、次郎坊狗,藩王三郎狗,前鬼狗,金刚坊狗,中将坊狗,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怎么就能召唤出来的这一位就是曾经的故人呢?不准,什么都不准。
她正这么安慰着自己呢,就看见这个从穿着到面具都在让人怀疑自己审美是否正常的式神抬起脸,从下而上地细细凝视着她,隐藏在兽形面具后的深琉璃色的眼珠几乎能映出她失措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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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山?”贺茂千鸟下意识反问了一遍,心下暗暗松了口气:
“我向来只听黑夜山有食发鬼,以吞食生人之发维持自身好姿容……您可千万别走到那种邪路上去啊。”
——原谅贺茂千鸟吧,实在是在长久的家传典籍与史家故事的双重熏陶下,她是真不知道黑夜山除了食发鬼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更何况她根据对之前那只大妖的理解,单方面地就认定了一件事情:
大狗是不会谎的。
——既然他自己都这么了,那这一位便定是黑夜山的大狗了。怀着这种微微庆幸的、却又不知为何失落的很的心情,她将那张还有着妖力余韵的纸递到了前排,对着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远坂凛笑道:
“凛酱,我这就话算话,把这只式神送给你好不好?”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对于传统的阴阳师来,式神固然是要跟身家性命都挂上钩的重要的物事,可是那是因为从前的阴阳师过于孱弱,体术撩者寥寥无几,才过分倚靠外力的,就好像远坂凛所属的魔术师派系一样,经过千百年的传承后,早就不那么拘束于陈规陋矩了,光看远坂凛曾跟随言峰绮礼修行体术便可窥见一斑:
不能进步的、不能应时而变的,就要在时间的长河中消亡了。